“是嗎?彼此彼此,你可別以為我不清楚你的動向,以後咱們可能變成連襟,相煎何太急。”
連襟?如此這般,他豈不永遠擺脫不了幽域……且慢,“你不要高興得太早,就算親戚關係,我的地位會變得比你高,到時候你可別嘔血內傷了。”
任初靜是老麼,他娶的是姐姐,地位自然水漲船高。
石勒明顯沒想到這點,怔了怔。
“老奸巨猾啊你。”
“彼此、彼此。”獨眼龍笑得甚是開懷。
無所謂!石勒名義上是吃了悶虧,可在他的算計裡,能留住商業奇才的左手才是真正重要的,其他的,就青青菜菜啦。
身心俱疲的從警局出來,已是黃昏,冬日晝短夜長,黑暗來得非常迅速,只半刻就佔領了天空。
“你一個人沒關係?”陪同他一起的是研究院院長。
“我知道路回家。”婉拒了好意實在是她心裡頭還有事。
“這幾天就好好休息,當做額外假期,有事儘量來找我。”溫文儒雅的長者表現了絕佳的風度,長輩的和藹,一聲苛責也沒有。
“研究室的事——”她囁嚅。
“校舍太過年老,化學藥品公司的疏忽,他們不該把屬性相剋的化學藥劑暴露在危險的儀器下,責任歸屬權已經查清楚,就別再自責了,倒是你的傷,一定要讓整容醫生看一下,女孩破了相總是不好。”
爆炸發生後為了能在第一時間裡追究出責任,任箏只草草包紮受傷的傷口。
“還有,”他的面容轉為嚴厲。“下次不可以這樣了,人命關天,就算報告再重要也比不上人命,歸咎你今天會多受皮肉之苦,就是為了那疊白紙黑一子的玩意,我寧可檔案被毀,你卻好好的。”
任箏苦笑,實驗室被毀,連帶她固定放著的眼鏡也付諸厥如,也罷!院長那閻羅臉朦朧成一片,看不見也罷!
“我不放心你,逸奇,你送任箏回去。”院長返身呼喚一直束手旁邊的年輕男子。
“啊,不必,不必。”任箏認真的拒絕。
不過一些皮肉傷,她又不是那種弱不禁風的女孩,即便她沒什麼地理概念,叫計程車的技能還是有的。
“別客氣了,逸奇才從佛羅里達回來,原先我是想找個比較正式的機會介紹你們認識,沒想到發生這事,不過你們年輕人大概也不計較這些,讓他送你回家我才能放心。”
“他就是那個常掛在你嘴邊的那個留學博士?”一團不甚清楚的影子,用任箏看人的龜縮法——看起來是個斯文的人。
不能怪她只能看個概略,誰叫她缺少了眼鏡就只能做睜眼瞎子,就算你有潘安在世的容貌地也無福消受。
“你好,我叫薜逸奇。”一隻一握就知道是好人家孩子的手,力道適中握住她的。
禮尚往來,任家的家教可沒有傲慢無禮這項。
任箏別無選擇坐上加長型的凱迪拉克。
“我父親,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誇獎你的好。”極致的音響流瀉出空靈的樂章,很高的品味。
“是嗎?”任箏不感興趣,身體所有受創的部分在精神鬆懈後開始造反的作痛,奇怪,明明之前都不痛的。
“不相信?像我這種家庭出身的人,有太多可供挑選的物件,想攀龍附鳳的人太多了,我送你回去只是遵從父親的意思,你可千萬不要想歪了。”
咦,這人模人樣的傢伙不會是“安”公子吧?講話語無倫次的,他把她當成什麼了。
一般人聽到這話要不就極力澄清,要不賞他一巴掌打醒他高高在上的高調,偏偏他遇到的是任箏。
“你是什麼出身吶?你很厲害嗎?”
對她來說上個博士學位有什麼了不起的,只要她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