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不傷道:“好啦,你們現在是夫妻了,從此苦難同當,禍福同享,至死不渝!”花斷腸輕輕將死如月的蓋頭揭下,卻見她淚流滿面,斷斷續續的道:“我。。我今天開心的很。”花斷腸望著死如月,輕聲道:“娘子。”死如月表情在那一刻凝固了,不可思議地道:“你叫我什麼?”花斷腸道:“娘子。”
死如月的淚水流的更加歡暢:“我想在多聽你叫叫,不知道以後還聽不聽得到。。相公。”
花斷腸頓了頓:“娘子,娘子,娘子。。。”便這樣一直叫了下去。
“好啦好啦,你在和我說會話吧,雖然我喜歡你這叫我,不過這麼多人呢。。”
“不打緊的,你本來就是我娘子。”
“人家都是夫妻入洞房的時候才揭蓋頭的,哪有你這麼猴急的。”
“我。。我。。”
“好啦好啦,我不說了,你說我們以後有了孩子給他們起什麼名字呢。”
“你說了算,都聽你的吧。”
“我們給孩子起名叫不傷吧,花不傷,好像也挺好聽的。”
“你用人家曹公子的名,倒好像他做了我們的孩子一樣,也不知道別人開心不開心呢。”
“你才不瞭解曹公子呢,他心裡肯定很開心的。對了,我們以後也不用再找什麼天下的武功秘籍啦,你記得和曹公子說,不然他肯定一個人去尋那些秘籍的,到時候可連累了他得罪更多的人啦。”
兩人說著說著,卻聽死如月的聲音越來越小:“我好睏,但是不想睡呢。你和我說話吧,別讓我睡著了。”
花斷腸便一直說著,一直說著,說了很多事,過去的,未來的。死如月靜靜的聽著,神情很是幸福安詳,他忽而覺得死如月的手緊緊握了握自己的,便忽而失去了力氣,死如月那原本輕盈的身體,忽而變得沉重起來,一時間全無生氣,只有眼角流出淚滴來。
死如月死了。
那松林兒一直遠遠望著,知道她快不行了,卻哪裡想去打擾她和花斷腸在一起的最後一點時光。雖然焦急,卻也一點法子都沒有。此刻見著她斷了氣,終於忍不住嘶嚎出來:“如月小姐!”之後便痛哭起來。
那花斷腸靜靜的蹲在死如月的身邊,沉默了一會,又開始一個人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彷彿要將一生中沒來得及說的話全都說完,最後聽著他忽而唱起了不成曲調的歌:“靜女其思,君子常盤桓,凝止遠觀,笑靨潺潺。靜女其奕,君子長往往,凝止遠觀,笑面不常。。”那花斷腸斷斷續續地淺唱著,忽而轉過頭對這曹不傷道:“多謝你。”又朝了那玄鈍點點頭。
卻看這那花斷腸的身體忽而向融化了一般,身上那依附著不知道是什麼的事物再一瞬間竟全都落下,變作了齏粉一樣,在那漫天飛舞的鎖鏈帶起的勁風之下,瞬間消散了,此刻眾人才見著那花斷腸的全貌:當真和一具骷髏一樣,只有一些筋肉連著那骨骼的的接縫。此刻那骷髏癱軟了下來,跌在了那死如月的懷中。沒想到那花斷腸竟也忽而斷了氣,但事實上,就沒人明白那花斷腸為什麼以那樣的狀態還能活著,究竟是怎樣的意志和願望在那具軀殼裡苦苦支撐一直到今天才倒下。
………【第五十章】………
() 酷刑司忽而收了招:“罪人已死。”“眾望所歸。”“歸去歸去。”
卻聽曹不傷道:“休走!老子還有話說。”
酷刑司的人靜靜地立著,一言不發,也不知道聽到曹不傷所說的話沒有。
曹不傷指著那地上死去的死如月和花斷腸兩人道:“你們定要殺死那花斷腸,且不管對是不對,那花斷腸要帶著那死如月去找大夫,你們卻死活不放那兩人離開,那如月姑娘可是你們害死的,你們不留下一條人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