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杜鵑花開的時候,小姐有沒有看到?”
“沒有。”也不知回答的第一個還是第二個問題。
秋蟬心中不藏事,也不會抓著刨根問題,和春苗完全不同,到底是雲王府教匯出來的丫頭,看著大大咧咧,實際上分寸守得緊。
房門開著,初夏的風在早上還有些清涼,吹著院中薔薇花香,悠遠安靜。
陸安然合上抽屜,思考自己和無方走一趟猴子山還是等雲起回來再議,還有關於義莊存放的周家屍體,她還有個事需要雲起去和縣署協商。
正想這些,一道青影一閃,她對面已經多了個人影。
鹿陶陶蹲坐在椅子上,歪歪腦袋,擠了擠眼睛,神秘兮兮道:“小姐姐,出大事了。”
陸安然瞭解鹿陶陶一向雲裡來雨裡去的性格,對她的話不太在意。
“今天天沒亮一大群野獸衝進龍嶺,把整個道場都掀翻了,哈哈。”鹿陶陶高興地直拍手,“我剛剛去看過了,臺子都塌了一半,滿地都是哀哀叫的臭道士。”
陸安然眼眸微縮,猛地站起來,“當真?”
“切,不信自己去看唄。”
難怪觀月和墨言一大早就出門,她還以為他們兩人去找雲起了。
不對,雲起也在山嶺當中。
正在這時,秋蟬急匆匆跑過來,“唉,小姐,整個縣的大夫都出城了,聽說龍嶺那邊出事了!”
雖然陸安然說不用,秋蟬還是去了一趟藥堂,一跑連著幾個都跑空,納悶之下問了才知道。
“不止是這樣,稷下宮凡是學醫的弟子也給喊去了。”
鹿陶陶在桌子上的擺盤裡拿了個糕點吃,不屑地撇撇嘴:“還說什麼地仙真人,連幾隻野獸也對付不了,裝腔作勢遭雷劈,看吧,連老天都看不過去。”
“小姐,你去哪裡?”秋蟬追在陸安然後面。
陸安然停下腳步,“讓忠伯套個馬車停在側門,我去龍嶺看看。”
秋蟬眨眨眼:“可是,小姐你也不是大夫啊。”
“我要去。”一雙眼睛清稜稜,純黑幽深,沉默看人時,有種說不出的氣勢。
秋蟬心口一凜,“我,我馬上去。”
陸安然垂目往側門走,步履急促,裙角跟著翻飛個不停,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雲起會不會那麼巧遇到群獸暴亂?
馬車從側門駛出去就是出城的路,她剛彎腰鑽入,鹿陶陶後腳就跳上來,“嘻,小姐姐去現場撿屍嗎?”
陸安然抿著唇,抬起眼皮掃了她一眼。
鹿陶陶捂心口,“嚶,你別這樣看人家,人家害怕。”
“走吧。”陸安然對著馬車伕淡聲吩咐。
—
縣城另一頭,雲起帶著禾禾和尋清兩人剛從城門口進來。
城內老百姓照樣過著自己的日子,除了閒暇之餘湊在一起閒聊幾句,他們知之甚少,不過是聽說龍嶺道場那邊被猛獸襲擊,不少人受傷。
“連東嶽真人也不靈了嗎?”目睹張天師被扒皮的某個百姓感嘆。
其他人則說道:
“正是東嶽真人能掐會算,瞅準了這一場災難,才將道場擺在那裡,替我們帝丘百姓承了這次禍,否則獸群襲擊哪裡不好,偏偏對準了道場呢?”
“恰恰說明道法無邊,消災解難。”
“對對對,東嶽真人犧牲自我,乃真修為,真慈悲。”
……
雲起走過聽了,笑笑不說話,桃花眼微動,眼底晃過一抹快速閃過的身影。
“公子,聽說道場有不少人受傷。”禾禾牽著尋清,神色憐憫道。
雲起若無其事地回過頭,不知真假地說道:“帝丘道法本就為去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