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止兩指掐著額頭,嘆氣:“獸性兇猛,非一般人能輕易制服,這完全是胡鬧。”
雲起看熱鬧不嫌事大,“去唄,說不定鬧得兇了把夜叉也給炸出來,正好省了我們的事兒。”
鹿陶陶對前面什麼悍匪王八全不感興趣,聽到這裡眨眨眼:“打獵我要去,抓個小腦斧玩玩。”
“小腦斧啥玩意兒,我還大西幾呢。”鳳傾朝天翻白眼,“你是不是沒斷奶。”
鹿陶陶抄起一盤魚丸全拍向鳳傾,因為動作極快,湯水還沒在半空灑完,剩下的二三十個丸子全都打在鳳傾臉上,小部分被打入他嘴中。
鳳傾反應不及,剛準備破口大罵,被丸子硬塞進來,一口氣硬生生卡在半途。
“哼,我看你還敢不敢嗆我。”鹿陶陶吐吐舌頭,一筷子戳了根朝天椒甩甩腦袋。
鳳傾張大嘴吭哧吭哧發不出聲音,手往前抓,撲倒在桌上,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臉部表情有些猙獰,如雪面色一點點漲紅。
鹿陶陶歪頭:“不用氣成這樣吧,我都請你吃丸子咧。”
陸安然坐在對面,立馬站起來,蹙眉道:“有些不對。”
其他人遠一些,祁尚就在邊上,轉頭一看,鳳傾單手摳著喉嚨,臉部已經轉為醬紫,確實不對勁。
“他好像喉嚨裡嗆住了!”南宮止細心,跑過來時大喊道。
祁尚反手抓住鳳傾手臂,另一隻手穿過背部把他扶起來,到底是沉得住氣,反應很快地將他翻轉過來,拇指掐著食指在他肚臍上方移動,片刻,猛地用力一按。
鳳傾整個人往上一聳,什麼東西從嘴裡飛出來,接連乾咳不斷,當大家以為沒事時,人一歪,倒在祁尚身上。
陸安然捏著鳳傾手腕片刻,抬頭道:“剛才異物卡喉差點窒息,現在舊疾復發。”
一頓飯正事還沒商量完,鬧得雞飛狗跳,鹿陶陶成為罪魁禍首。
外面的大夫恐怕還不瞭解鳳傾病情,只得讓觀月跑一趟鳳府,將府裡頭專門給鳳傾診病的大夫請來。
南宮止和祁尚等不住,兩人分頭去處理太子和縣署那邊事宜,約定晚一些再互相交換訊息。
安靜過後,鹿陶陶發現大家的目光都往她身上落,跳腳道:“我怎麼知道他那麼不經事,不就是一盤丸子而已,你們幹嘛,我又不是成心的!”
陸安然黑眸微冷,“很好玩嗎?”
“怎麼了?”鹿陶陶雙手抱臂,嬰兒肥的臉上掩去嬌憨,多了一絲冷漠,“你們這些當官的只許自己放火,不許別人點燈唄。”
陸安然想說什麼,又覺得有些人天生認知與其他人不同,更重要的是,被評論為沒有‘悲天憫人’之心的她,似乎也沒有任何說教立場。
鹿陶陶揚起下巴,穿著羊皮小靴的腳踩在凳子上,轉眸間露出幾分輕蔑,“對啊,你們命貴嘛,什麼侯爺世子,千金小姐,當然死不得了,又不是南宮止口中的屠大賤民,死就死了,小侯爺想讓誰死,誰不得死。”
“你在為誰抱不平。”陸安然的聲音冷靜,好像真就抱著這個困惑。
鹿陶陶忽而冷哼一聲:“這個世上,不論男女,但凡人模狗樣,最不缺虛偽之人。”深惡痛絕,不像肆意抹黑誰,反而像是想起了誰一般。
陸安然剛擰了擰眉頭,雲起在她身後輕飄飄地說道:“本世子看你挺喜歡吃丸子,那就多吃點丸子少說話吧。”
陸安然還不理解這個意思,就聽雲起對秋蟬交代:“煮一鍋丸子給她吃,一個都不能漏。”
秋蟬遲疑道:“可一鍋……有兩三百個。”
雲起輕輕一笑,恍如春花絢麗,“很多嗎?”
秋蟬:“……是。”
“哦,墨言去監督一下。”雲起兩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