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
南宮止目光不偏不倚,道:“兒臣認為,江山要自己打下來,才能坐得更穩。”
皇帝看了他半晌,“所以,這就是你放走子桑瑾的理由?”
南宮止起身,單膝跪地抱拳:“請父皇成全。”
皇帝目色深幽,彷彿透過他看到了另一個輪廓幾分相似明明氣質性格也如出一轍的人,但他忽略了南宮止身為男兒,有他自己的驕傲。
忽而,皇帝笑了一下,“很好,元夙,這才是朕的兒子。不過你別小看了子桑瑾,他不聲不響在後宮十幾年,能夠在群狼環伺下成長到如今這個地步,朕都要另眼相看了。”
說著頓了下,眸光變得俊冷,“只是朕沒想到,舞陽還留了後手。”
當年的飛虹七將,居然沒有死絕。
皇帝精神不濟,南宮止讓王且進來守著。
昏昏欲睡的時候,皇帝喃喃說:“改日,去你母親墳前種幾株鳶尾,她最愛那花如蝴蝶飛舞,輕盈婀娜之態。”
王且看了看南宮止的臉色,“大皇子不必掛在心上,皇上這兩日吃了藥後容易記錯事,想是把花名記岔了,謝沅夫人的最愛明明是君子蘭。”
南宮止對著他輕頷首,“我先走了,好好照顧父皇。”
王且彎腰送他出殿門,對著空氣搖頭嘆了口氣,心道:鳶尾明明是舞陽公主最喜歡的花,當年前朝皇宮專門開闢了一片地給舞陽公主種鳶尾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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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止離開皇宮去了護城營,他已將祁尚恢復原職,這回過來,是問他願不願意跟著自己去打仗。
祁尚手握鄣刀抱拳,“當兵者為國為民,如今戰事起,當身先士卒,末將誓死效忠。”
南宮止將手放在他肩膀上重重一壓,“好,十日後,隨本殿出征。”
之後鳳傾再找祁尚喝酒,正好看到祁尚在收拾行李,“怎麼?又被撤職了?小爺就說這勞什子小官有什麼好當的,不如陪小爺吃香喝辣的去。”
“不是,我要跟隨大皇子出征西北。”
鳳傾歪了歪頭,像是沒聽清,“去哪兒?”
“西部柳丞相造反,北部前太子起義,大皇子決定親征。”
鳳傾輕嗤:“哦~你要打誰,陸安然還是雲起?”
祁尚滿臉剛毅,眼神堅定道:“國家面前無私情,當以國家之務為己任。”
鳳傾長有反骨,若是祁尚說幾句軟話便罷,非要弄得這般義正言辭,讓鳳傾瞧了不舒服,他冷笑道:“好一個大公無私的大寧朝驍騎參領,如果小爺現在站到陸安然和雲起旁邊,是不是你的長槍也要對準小爺啊?”
“鳳傾,別鬧,這種事怎可亂說。”祁尚道:“宣平侯乃本朝功臣,你作為他的兒子,更不能行差踏差。”
鳳傾呵一聲,“小爺不信邪還就踏了怎麼遭?明天小爺就出發,有本事你到時候來打小爺啊。”扔下這句話,小侯爺甩也不甩祁尚就溜達走了。
祁尚本不在意,直到兩個月後,真的在北境看到了鳳傾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