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熟。
黑豆兒不是一個人回來的;跟黑豆兒一道回來的還有位頭上兩隻毛葺葺耳朵的小男孩兒,小男孩兒生的乖巧可愛,兩隻毛耳豎在頭頂,知趣當時就想過去摸上兩摸。不過礙於黑豆兒悽慘的嚎叫,知趣只得先問,“黑豆兒,怎麼了,你又闖禍了?”
黑豆兒嘎嘎嘎一頓嚎,知趣瞪大眼睛盯著毛耳朵小男孩兒,“小白給你家大王偷走了?”
毛耳朵撇撇嘴,“是這隻黑禿子跟那隻小孔雀偷看我家大人洗澡哩。我家大人說了,請你過去評個理。”
偷看人家洗澡,知趣頓時腦袋發昏,狠狠的瞪黑豆兒一眼,黑豆兒自知闖禍,不敢說啥,只聳拉個腦袋蹭蹭知趣的臉,小小聲的撒嬌。
知趣氣的,“一會兒再跟你算賬!”看向毛耳朵時,知趣又換了一幅再和氣不過的臉孔,“實在對不住,我這就去。”
知趣心裡急的躥火,就要跟著毛耳朵過去,小白給人扣下,想來此人修為還在小白之上呢。羅卜隨手在門口設了個簡單的禁制,跟著知趣黑豆兒一道去了。
路上,黑豆兒不停的嘎嘎訴說著對孔白的擔憂,知趣聽得心煩氣躁,愈發擔心,擰他屁股兩下子,黑豆兒仰天嚎哭起來。毛耳朵頭頂的兩隻豎耳倏的折起來,堵住耳朵眼兒,以免被黑豆兒嚎成聾子。
黑豆兒眼淚巴嗒巴嗒掉,知趣又心疼他,摸了摸他的頭,黑豆兒愈發傷心,腦袋往知趣的脖子裡一鑽,哭的更加大聲。
“行啦行啦,咱們這就去瞧小白了。”黑豆兒一向調皮,想想實在不算啥大事,但是妖怪性情各異。這個還要叫他去說理的,真不知是個啥妖呢。不過,既然能叫毛耳朵跟著黑豆兒一道來,想來小白應該沒啥大恙。
黑豆兒哭了一陣子,抽咽兩下,蹭蹭知趣的臉,見知趣沒怪他的意思,這才止了淚。然後突然變大,拿翅膀蹭蹭知趣,讓知趣坐到他背上來。
毛耳朵的速度竟一點兒不比黑豆兒慢。
羅卜踩著靈劍遠遠的跟在後面。
來冰川這些時日,知趣不是沒往周遭巡視過,只是竟不知附近有這麼一座華美的冰晶洞府,可見此洞主人修為之高,瞞過了他們的耳目。
小白的模樣很狼狽,身上沾著泥土,臉上還有青紫的傷痕,被綁在一張椅子上動彈不得。知趣一見之下,眼中閃過心疼。小白脆生生道,“流氓趣,我沒事!”
知趣稍稍放心,見主位寶座上坐了位衣飾華美眉目美豔的男子,忙行了一禮道,“我們初來此地,不知大人在此,未來拜會,實在失禮。”強龍不壓地頭蛇,何況他們算不得強龍,知趣向來很識時務。
“我姓胡,單名一個狸字。”男子一派閒適,左手放於寶座扶手之上,隨意的敲擊出悅耳的冰玉之聲。
知趣忙自報了姓名,連羅卜與黑豆兒的名兒也一起說了。
胡狸指了指一畔的椅子,溫聲道,“都不是外人,知先生坐吧。”
啥叫不是外人哪,若是胡狸喊打喊殺,哪怕殺上門去,知趣也不奇怪。修真界就是如此,即便他修為不如人,任人魚肉也是情理之中。不過一死而已,知趣雖然會遺憾自己三百年未過完便夭折,不過,他並非怕死之人。如今胡狸擺出一幅客氣有禮的模樣,倒叫知趣心裡發懸,有些摸不著頭腦,遂謹慎的坐了,誠懇道,“聽說我這兩個不爭氣的兒子唐突了胡先生,他們年紀都小,尚不知禮,冒犯之處,還得請胡先生恕罪。”
“無妨,我已決定跟孔雀成親,我是不會怪他的。”
知趣瞪大眼睛,“小白年紀尚小,而且小白是男人,這,這,這不合適吧?”胡狸臉色微沉,眉梢浮現絲絲殺氣,知趣不明白哪裡冒犯了胡狸,忽然靈光一閃,脫口問道,“莫非您是……是……是女的?”
古語說,妖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