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
「企國答應同我結婚。」她說。
她的面孔有種「得不到的愛永遠是最好」的表情。我卻比她更瞭解真相。
「邱企國不會同你結婚,你知道他不會,所以你用孩子來要脅他。」我說。
她的臉色轉為非常蒼白。
「陳小姐,我相信你已經有段時期沒有見到企國了,他最近忙得不可開交,天天七點到家,八點半已經熟睡,你別再騙自己了,邱企國不會離婚,因為他不必離婚也可以得到其他女人的愛,他何必多此一舉?」
「你……你可以說服他,叫他同你離婚。」
「什麼?」我幾乎懷疑我的耳朵有毛病,「你叫我出馬,令他同我離婚?陳小姐,你神經沒有毛病吧?你聽過『與虎謀皮』這句話沒有?」
「你們的夫妻關係不正常!」她喘息,「何不結束它?」
「不正常.什慶地方不正常?我們有三個孩子,他天天回來睡覺,依時交上家用,我看不出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不正常的只怕是你,陳小姐,你需要看醫生。」
「可是我懷看你丈夫的孩子,」她尖聲地叫:「你孩子的弟妹!」
我殘忍地問:「有什麼證據?」
「你沒有良心!」
「笑話,又不是我經手的,你來控訴我有什麼用?你幹嗎不去同邱企國商量?」我大聲說:「送客!」
我回房間,只聽到客廳一陣瓷器破裂聲,她竟在我家撒野,幸虧傭人同司機一起把她掃了出去。
當夜客廳中沒有被陳天真摔破的陳設也被我一併徹底破壞了。
我痛罵邱企國的十八代祖宗。
他面色都發青了。
連連分辯,「真是冤枉,完全是假的,怎麼可能有這種把柄落在她手中,我連她的手都沒摸過,她真是跟我耙上了。」
我說:「我同你離婚,我受夠了,我帶著孩子們找生活去。」
「我告訴你,我是冤枉的!」他暴喝。
「有什麼證據?」
「她有什麼證據說孩子是我的?」
「你太離譜了,邱企國,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毀了人家一生,想置之不理?」
「我毀她?那種人盡可夫的女人──」
「可是她沒有為別人壞孩子。」
「你是否想將我雙手送給她?」
「我沒有旁的選擇。」我說。
「你上她的當了。」
「是嗎?那麼她付出的代價也太大太大。」
「你決定要離婚?」
「是的,你做了喪天害理的事,由我來收拾殘局。」
「我連手也沒有碰過她!少媚,你為什麼不聽我說?歷年來逢場作興的事不是沒有,但我怎麼會去碰那種女人?」
我將自己鎖在房內,氣得整個人發抖。
完了,完了,我告訴自己,忍了十五年,結果落得如此下場,完了。
陳小姐也不見得沒有追求者,她家底那麼好,人又長得出眾,但對企國如此痴心,且不問她看中企國什麼,既然米已成飯,我總得拿些同情心出來。
我冷靜下來,自動約見陳小姐。
她很意外地應允同我吃茶。
我忽然向她訴苦:「這些年來我也受夠,你來做我的替身再好沒有,你這麼愛他,總會對他好。」
陳小姐呆呆看著我。
「他不肯與我離婚,」我說:「你去說服他吧。」
「他不肯見我。」陳小姐坦白的說。
我埋怨說:「你們這些年輕的女孩子,也不帶眼識人,上當已經遲了,希望他看在未出世的孩子面上,終究迴心轉意。」
她呆呆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