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當下臉色便一沉,看著含情脈脈的皇甫覺,一臉嫌棄,“放開。”
皇甫覺噗嗤一聲笑出來,懶洋洋支起下頷,“我本以為你是聽了訊息,來探望我。可是看了你的眼睛,我便知道我開心的還是太早了些。燕脂,我受傷了,你很開心嗎?”話語越來越低,說到最後,竟帶了幾分委屈失落。
那是當然,師父這一劍,大大出了徒弟心頭一口惡氣。燕脂面不改色,長柄銀勺又送至他的嘴邊,“皇上多心了。”
“那麼,燕脂的心裡果然是有我的。”華麗麗的音色,刻意的低沉,輕柔的好像枝頭悄悄綻放的第一個花瓣。
燕脂心頭一陣惡寒,看他心滿意足的吞下這一口藥,變臉變得比翻書還快,大嘆無恥無下限。
一碗藥很快就喂完了,得到了自己想要驗證的事,燕脂站起身,便要行禮告退。
玉色的裙襬卻被他壓在身下,“皇上,”燕脂微怒。
皇甫覺微微笑著,眉眼出奇的柔和,“你那一本遊記我看完了,讓福全隨你去換幾本旁的吧。”
燕脂氣結,他上次順走的那本書,是前朝孤本,可算是她的嫁妝裡最得她心的一份兒。若不是對他避之唯恐不及,早就搶了回去。
皇甫覺對她怒目相向視而不見,徑自指著山水紋紫檀方櫃上的書,“愣著幹嘛?拿走吧。”
燕脂冷著臉把書拿到手,皇甫覺又開口,“旁邊的卷軸你也一併帶走。京城裡有點意思的閨秀都在裡面了,看看有沒有合心意的。”
燕脂的身子頓時一僵,眼神複雜的看著繫著黃色絲絛的卷軸,強自抑制想要把它遠遠扔走的衝動,膝蓋微一下蹲,聲音生硬,“臣妾告退。”
抓了卷軸,也未等皇甫覺發話,起身便往外走。
皇甫覺倦意上湧,眼簾微闔,唇角微微勾起。
狻猊如意香爐裡檀香嫋嫋,繪蕉葉梅瓶裡插著含苞欲放的鳶尾蘭。書桌上、茶几上、相思紋方木地板上到處是美人的畫像,或翹首凝望,或巧笑嫣然。
燕脂坐在花梨木玫瑰椅上,沉著一張臉,視線從這張掃到那張。
“燕脂,”孃親的眼裡還有尚未褪去的水霧,聲音裡卻是平靜的明悟,“這是止殤的選擇,你阻止不了。皇上既然把決定權交給你了,那麼,就好好的選擇一個能給他帶來最大利益的後方。”
後方,穩定的利益。。。。。。這一張張活靈活現的美人圖,背後有血有肉的靈魂,能與冷冰冰的物資,齷齪的權力劃等號嗎?
她能明白哥哥為什麼要做這樣的選擇,不能接受他的自由是建立在她的幸福上是吧?兩年,兩年的時間他就能夠同皇甫覺抗衡嗎?
想起那雙斜長的光芒流轉的鳳眸,心中一陣冷笑。
臥榻之下,豈容他人酣睡?
玲瓏進來時,就看見燕脂蜷著身子縮排椅子深處,地板上的龍眼還在咕嚕咕嚕的滾動,蔡侯紙上美女的硃紅色裙裾已染上了深色的漬印。
她嘆了一口氣,很快將地面收拾出一塊空地。
燕脂看著她,半晌才有氣無力的說:“梨落去哪了?”好半天沒看到她,屋裡空蕩蕩的。
想起今早梨落說的話,玲瓏的手頓了頓,將手中的卷軸放在長几上,方才淡淡開口,“你不是讓她出去打探京城裡有才情的閨秀資料嗎?”
燕脂低低的唔了一聲,她確實是忘了。不過,她瞥了一眼畫軸,也沒有多大必要了。皇甫覺給的資料已經非常詳細了,連姑娘家私密的小嗜好都有。
懶懶的不想動,只有眼珠巴巴的瞅著玲瓏。蜷縮的姿態找不出半點平時飄然出塵的感覺,反而像只慘遭遺棄的小狗。
玲瓏收拾完屋子,就再也保持不住冷淡的表情。站在她面前,眼裡浮上了嗔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