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福全傳皇上口諭,景福宮淑妃娘娘侍寢。
淑妃解了水鳧斗篷,獨自進了大殿,見皇甫覺凝神看奏章,悄悄挽了袖,站在一旁研磨。
忽聽皇甫覺怒哼一聲,劈手就將手中的奏章摔了出去,“胡說八道,全是妄言。”
淑妃忙柔聲叫道:“皇上,小心氣壞身子。”
皇甫覺這才看向她,怒氣猶自未解,“嫣兒,這幫御史猶實可氣!一個妃嬪的死,把什麼枝枝蔓蔓的事都扯了出來。竟然還有人列數了裕王十大罪狀,說什麼囤積重兵,結黨營私,荒謬!朕的手足都信不過,反倒是他們個個赤膽忠心。”
他第一次這麼直接在她面前宣洩自己的情緒,王嫣心裡一陣喜悅,眉眼盈盈望著皇甫覺,“皇上應該高興,御史們敢於直言進諫,正說明皇上是個明君啊。”
皇甫覺一陣大笑,大手攬過她的腰肢,“還是嫣兒最能替朕分憂。嫣兒,朕有一件事要託付給你。”
王嫣望著他,滿腔柔情,“能替皇上分憂是臣妾的福氣。”
皇甫覺捏捏她的下巴,滿意一笑,“嫣兒乖。”一正神色,“宮闈之中出了這等醜事,朕心裡甚是煩躁。但是相信,以裕王的為人,不會做出這種事。嫣兒,蓮良媛這事朕就交給你了,後宮上下人等俱隨你排程,一定要配合宗人府查出事情的真相。”
他這般說,分明就是越過了賢妃,給了她管理宮務的實權。王嫣心下激動,卻推辭道:“嫣兒入宮時間尚淺,還有諸位姐姐。。。。。。”
皇甫覺一擺手,“不要提她們,各個汲取,只有嫣兒真心為朕。”
“皇上。”王嫣喃喃低呼,眼圈已是紅了一紅。
皇甫覺低笑一聲,“傻孩子。”手臂一伸,已將她打橫抱起,步向重重羅幃,“夜深了,咱們歇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柳柳習慣不存稿發半章。
不急的親可以隔天看,無標題甚進。
25真相
一架薔薇,滿院皆香。
梓檀棋桌上,黑白雙子已是殺得難分難解。棋桌另一旁,坐的本是玲瓏,現在換上了皇甫覺。
燕脂蹙眉望著對面的男人,“皇上為什麼不去上朝?”
皇甫覺手拈白子,凝神看著棋盤,“皇上生病了。”
燕脂看著白子對黑子隱隱已成包圍之勢,拂袖就亂了棋盤,徑直問皇甫覺:“我什麼時候去宗人府錄口供?”
皇甫覺反手一彈,一顆棋子穩穩射向她的額頭,“聽說過皇后去宗人府錄口供嗎?”
燕脂還未動,身旁的梨落就已抄手接住了棋子,冷著臉放回棋盤。自從皇甫覺夜探燕脂,一指將她彈昏,每次來她都沒有過好臉色。
皇甫覺挑挑眉,口氣懶懶,“放心吧,我既然答應了你,就一定會辦到。”
燕脂遲疑一番,飛快的看了皇甫覺一眼,“我那天。。。。。。喝醉了,說過什麼都忘了。”據玲瓏說,她是被某人抱著回的未央宮。糾結了兩天,就怕許下了什麼賣身的條件。
“忘了?”皇甫覺斜睨過來,鳳眸一眯,“你可是親口答應,要給我生,”他伸出一隻手,在燕脂面前晃了晃,“這麼多兒子。”
看著燕脂愣愣的望著他,臉一陣青一陣白,他不由哈哈大笑。
“皇甫覺!”燕脂氣極,將棋子拂得七零八落,轉身就走。
皇甫覺笑著仰在清紅漆金圈椅上,一朵薔薇恰好落到他的唇邊。用牙叼起這片花瓣,想起她生氣的眼,異常明亮,就似這架薔薇,灼灼奪目。
他將花銜入唇中,一點一點嚼碎,拆吃入腹。
皇甫覺一直賴到用過午飯。
燕脂神色一直淡淡,面對面坐著,連眼皮都不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