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來,他先前含著希翼的雙眼此刻已失去了光芒,似是死魚的眼般灰白死氣沉沉。
白青亭道:“怎麼?曉得我是誰了,賈大人反而失望了?”
賈從芝埋著腦袋,哼聲道:
“誰人不知白家三姑娘是君子恆未過門的夫人!我兄弟二人即是落在君子恆手裡,輸得一敗塗地,你是他的未婚妻,莫非還真能放過我不成?”
白青亭搖了搖首,起身道:
“賈大人此言差矣,君子恆雖是我的未婚夫,可他是他,我是我,這是不同的,你被關於地,雖是他告知的我。
可若非我百般糾纏,他又怎麼會將他移到此處關著?賈大人莫非不想知道此處是什麼地方?我又是為了什麼一定要君子恆說出你的下落?”
賈從芝這才抬起首來,他確實想不透白青亭為何要這般做。
在京都,他連白青亭的面都難見上兩次,談不上交情也談不上過節,她這般費心想要尋他下落,這是為何?
他的不明白,盡在白青亭的意料之中。
就在她與賈從芝談話的當會。小二與小七已將密室中僅有的一張圓形的凳子擦拭得乾乾淨淨,連長方桌也一併收拾得整齊潔淨。
白青亭自顧自地在密室中一張長方桌旁坐下,在她這個位置坐下正好與賈從芝面對面瞧著:
“方才賈大人說過,只要是我想要的,賈大人便能幫我尋來,若是賈大人當真為我尋來我所想要的,那麼我也可承諾,事後我必然是安然無恙地放了賈大人,不知賈大人方將所言可還算數?”
這無疑地在斷頭臺上突然傳來刀下留人的天籟之音。
賈從芝雙眼又泛起了光芒,他忙點頭道:
“算數!絕對算數!”
白青亭擺弄他已擺弄夠了。直接將條件說了出來:
“那便請賈大人還我明家滿門九十八條性命。及我姑母白家三條人命,共計一百零一條性命!”
她說得淡然,語調半點不變。
只有小二曉得,那不過是自家姑娘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白青亭話一落。條件一擺。賈從芝卻懵了。
小七這時也明白過來。自家姑娘並非真的要與賈從芝談條件,不過是耍了他一把。
賈從芝神色大驚,接著又慌恐不安。他緊緊盯著安坐圓凳之上的白青亭,重新問了一遍:
“你……你說什麼?”
白青亭冷冷一笑,極盡諷刺意味:
“看來九年過去,賈大人當真是老了,雄風竟是不比當年乾脆!怎麼?莫非賈大人真的忘了當年你最要好的知已好友……明樓了麼?”
聽到明樓這個名字,賈從芝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不安:
“你不是白青亭!你若是白青亭,怎麼會問我這樣的問題?你到底是誰,與那年受賄包庇子侄的罪臣明樓有何干系!”
白青亭未想到他竟然還能反質問她起來,她起身再次來到賈從芝面前。
賈從芝一瞬不瞬地盯著她,見她蹲在他面前再次蹲了下來,只是其右手中多了一把利刃,冷光明晃晃地刺著他的眼。
他驚恐道:“你、你想幹什麼?”
白青亭反問道:“你說……我想幹什麼?”
說著,她將手術刀在他的臉上比劃了比劃。
賈從芝鼓足最後的一點膽量,輕聲斥道:
“我被君子恆抓到,最多是個管教不嚴、縱弟貪髒枉法,並中飽私囊的幫兇,罪不至死!即、即便是死罪,也輪不到你小小一個無權無勢的白家女來批判!”
白青亭很意外地瞧著他:“膽子不小啊!死到臨頭,竟還能反駁起我來!”
她讚道:“挺好挺好!這樣一來,待會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