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御清一眯眼,“那,你可知母妃給她的是什麼?”
“是……紅色的繩結。”
——
“怎麼想?”
采苓送溫琉璃走後,齊衡靠在院中柱子上,問封御清道。
“什麼怎麼想?”封御清反問。
“淑妃的事,你不會真信了她說的話?”齊衡清楚這種情況,擔心她會不理智,“先不說溫琉璃這人可不可信,就剛剛那段話,換成誰嘴裡說出來,都是漏洞百出。”
“可從她嘴裡說出來,偏偏合理不少。”封御清靠在椅背上,攥著手裡的繩結放空。
此事發展之迅速,一環扣著一環,定然有其幕後推手,順著那人的意思肯定不行,但全然不理會顯然更行不通。
“查,肯定還是要查。”封御清道。
“但此事未免太過巧合,而且……”
“不必心急,反正要等萬壽節結束才回府,變數多著呢。這宮中想扳倒安顏的人可不少吧?”
齊衡挑眉,“你這是想?”
“槍打出頭鳥。”
封御清只是笑,笑意不達眼底。
——
次日。
“奴婢見過西涼王大人。”采苓恭恭敬敬地向每日準時前來的万俟琛行禮。
“不必多禮。”万俟琛倒也沒有西涼王的架子,知道采苓是封御清的親信,因此對她很是客氣,“采苓姑娘,可否進去替我與殿下通傳一聲?”
采苓臉上露出為難的神情,“您來得不巧,殿下用過午膳,便不在殿內了。”
“可否將殿下的去向告知於我?”
這便實在冒昧了。
采苓仍微笑著,沒正面回答,只是道:“大人實在有什麼要緊事,不如告訴奴婢,殿下回來,奴婢定然第一時間轉達。”
她說罷,似是覺得不妥,又補充道:“當然,以防奴婢傳達有誤,您將要說的話書於紙上是最好的。”
她態度誠懇,万俟琛也意識到自己的失禮,道:“既如此,我便改日再來,不麻煩姑娘了。”
“恭送大人。”采苓再次行禮。
——
封御清的狀態很差,臉色蒼白憔悴,比前幾日更甚,她本不想這樣來見封御君,但昨晚被頭痛折磨得失眠,今日的她實在連張嘴都覺得疲憊。
“清兒這樣來,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想昏倒在我這裡,然後向父皇告我一狀了。”封御君見到她沒什麼太多表情,淡淡的。
封御清皺眉,“怎會……”
封御君輕笑一聲,打斷她,“無事不登三寶殿。清兒有什麼事直說吧。”
“分明以前,沒什麼事我也喜歡來尋皇兄的,皇兄何必如此質問我?我便是想念皇兄了,所以來看看。”封御清委屈巴巴道,“母妃深陷意外,皇兄明知我傷心難過,如今卻還說這種話戳我心窩子。”
封御君哪裡會看不出她的心思,沒理會她,自顧自垂眸斟了兩杯茶,“清兒想留,留下便是。”
兩人便這樣隔著一張矮几相對而坐。
封御君倒是自得清淨,反觀封御清,沒一會兒她便無聊起來,睜著水汪汪的一雙桃花眼盯著封御君看。
封御君被看得不耐煩了,這才起身隨手從書架上取了本書給她。
那書看著有些年頭了,像是經常被翻閱的,書頁有些泛黃,捲起邊來。
“皇兄。”封御清軟綿綿地喚著,“我不要念書。”
她說著,要把那本書還給封御君,誰知剛豎著拿起來,書頁之間竟落出紙張來。
封御清疑心是自己犯了錯,將書本弄壞了,剛要道歉,卻注意到那頁的顏色和別的書頁相去甚遠。
“咦?”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