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桌上其中一個小木雕拿在手中顛了顛,隨後又放下,坐在了桌邊。
然而,還沒等她進屋多久,門就傳來了響動,“殿下。”
是沈冶。
雖說也可以裝睡,但封御清還是起身去開了門。
“要進來嗎?”封御清問。
空氣中忽然安靜下來,意識到自己說了突兀的話,封御清微微皺起眉頭,不過不是不悅,只是在懊惱。
“好。”沈冶適時打斷了她的情緒,跟著她進去,並關上了房門,“別生氣,殿下。”
封御清怔了怔,解釋道:“沒生氣。”
她指引著沈冶往矮几旁坐,然後自己坐在了他的同側,因為不想一抬眼就看見他。
沈冶沒有開口說明來找她的緣由,封御清便也不急,慢悠悠挑出兩個茶杯倒水——換作以往,做這事的本該是沈冶。
可他現在和封御清獨處時,明顯有些不在狀態,就連杯子也要封御清提醒才記得伸手接過,但也只是放在了桌上,和封御清的杯子放在一起。
他的指尖觸到了封御清的手背,沁著一絲涼意。
他在外面待了很久,封御清如此猜測,但沒問他究竟是去見了什麼人。
“明日,我想出宮一趟。”沈冶總算說出了自己來的目的。
“這種事,不用與我說也沒關係。”封御清看著他道。
“是嗎。”沈冶沉默了一瞬,忽而淡淡地笑了下,是種難以形容的笑,有些遺憾,又有些出神。
封御清搖搖頭,警告自己不要再作如此的聯想,伸手拿起一個杯子,在杯沿輕輕抿了一口。
再轉頭時,卻對上了沈冶欲言又止的眼神,她於是“嗯?”了一聲。
“那是我的杯子,殿下。”
封御清頓時愣住了,看了眼桌上的杯子,一時間不能確定,好一會兒她道:“沒關係吧?反正你還沒喝……”
沈冶沒說話,朝她伸出手,滿臉都寫著要讓封御清還給他。
“可我已經喝過了。”封御清道。
沈冶總覺得封御清在笑,可她的臉上卻沒有笑容。
“喝過也是我的。”他道。
“真過分。”這次封御清真的笑了,不是那種客氣的,疏離的笑,是帶著溫度的,真實的,並且離他很近。
“若是明日回來,就去蘭林殿尋我。”封御清道,“省得母妃又要留我,住在別院不太方便。”
那笑容稍縱即逝,不過封御清眼底的笑意還在,致使沈冶無法說出任何拒絕的話,只能點頭,“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