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親吻,他想她將自己按在床上,撕開他的衣袍,咬他的脖頸,肩膀,喉結……用力咬,在他身上留下屬於她的痕跡。
如那天在衛廠,她出奇熱情,平時明明不甚喜愛那事的她,卻主動在上。
他的大掌覆在她盈盈一握的細腰上,緊緊地將她扣向自己。
她伏低身子,一口便咬在他的喉結上,她的勁兒並不小,尖尖的小虎牙摩挲著肌膚,有些刺痛,但這種感覺卻讓他瘋狂。
就在他想要讓她多咬幾口之時,他猛然驚醒。
一雙本應黑亮有神的眸子,此刻佈滿紅絲,眼底也是青黑一片。
他已經幾日幾夜不曾閤眼了,剛才是抵不住睏意和疲憊,才眯了一會兒,卻不想,在夢裡,他都被她折磨著。
他怔怔地看著桌面上,屬於她的畫像。
所有的人都在告訴他,她墜崖死了,可他不信。
可當看到河裡打撈上來的屍體時,他繃著的那根弦,頃刻間,好似斷了。
他其實並不相信那屍首會是她,即便衣服,即便有些模糊的特徵都在指向她。
但屍首已經腐敗,完全辨認不出真實面目,所以他選擇不信。
可不信,他卻尋不到她的蹤跡。
甚至可以說,他無從尋起。
因為關於她的資訊,簡單到不能再簡單。
她從小生活的鄉下,他去了,她根本就沒有回去。
被封了的孟府他也去了,更是不可能有她的蹤跡。
他幾乎找遍了所有她可能回去的地方,但一無所獲。
而剛才的那個夢,此刻一直縈繞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
他揉了揉眉心,正準備將畫收起來,忽地怔住。
那個夢,那個夢其實並不是夢,而是那天他和她真實發生的。
那天她說了什麼?
她說:夫君你抱抱我。
她說:夫君親親我。
她說:夫君我還要。
她說:她喜歡孩子。
她說:生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
她還說了什麼?
她說:你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別太想她……
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他霍地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
她沒死,她不可能死。
那天這些話,是她在同他告別,她是預謀離開的。
所有指向她死了的證據都是她弄的,她在故意引導他,讓他誤以為她死了。
只是這是為什麼?她明明答應了要和他生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她為什麼要走?
而且這個念頭不是突發的,而是有預謀的。
謝宴禮想不明白,他對她不好嗎?小姨對她不好嗎?她為何要離開?
而且做他的妻子,不管是身份還是地位,於她而言,那都是一個質的飛躍,她竟捨棄這一切。
他忽地想起,她好幾次在他書房裡怪異的行為,還有第一次去衛廠給他送飯,那是唯一的一次,她單獨在他衛廠的書房待過一會兒,還有她想方設法要進衛廠任職。
這一樁樁一件件,在此刻看來,全都不尋常。
所以,她,是帶著目的接近他,甚至不惜捨棄自身清白嫁給他。
若她是孟春嬌,這一切都說不通。
可若她,不是孟春嬌呢?
這個荒唐的想法在他腦海中形成,他竟覺得可笑。
她不是孟春嬌,那她是誰?她接近自己的目的又是什麼?
她竟能避開他的人的查探,完美隱藏了身份,可見,她的身份並不簡單。
或許說,她背後的勢力,不簡單。
想通一切,謝宴禮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