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吆喝著。
沈若魚瘋了一樣地跑下去,她終於明白了,自己一直等的就是這聲呼喚。
是簡方寧的來信。
到處陽光燦爛,很有些春天的味道了,楊樹鬍子霸道地垂在枝頭,似掉非掉地搖曳,顯出一種糜爛的萌芽狀態。
身上很暖和,人聲鼎沸。
沈若魚很沉著地拿著厚厚的信封,在上樓的時候,才覺出樓梯上的陰冷。
這封信是簡方寧生前寄出的,一直在人間週轉。
但沈若魚手指顫抖不停,紙裡面滿含另一個世界的資訊,寒冷如冰。
信封裡的內容,由兩部分組成。
一頁簡訊,另外是些隨手寫下的記錄,直到簡方寧神智昏迷的前十分鐘。
若魚:你好。
當你收到我這封信的時候,我已不在人間。
不過,這有什麼關係呢?相知就是一切。
我們就是再繼續交往幾十年,瞭解也不會比現在更多。
一個人最基本的品質,在他很年輕的時候,就已經奠定。
閱讀一個死者的文字,不是一件愉快的工作,所以我很抱歉。
但是,我有一些事需要向人傾訴。
我無法完全預計我身後的事情。
我把這副擔子交給你,請你幫我一個忙。
好在,它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有些國家規定,一定要有自殺的客觀證據,比如遺書,自殺的判斷才能成立。
我會寫一個簡單的條子,但我知道它可能說明不了太多的東西,我愛生命,但當我不可能以我熱愛的方式生存時,我只好遠行。
我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