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地打量了,說一聲:你等一會兒。
門衛拿起電話說著什麼。很快,一個年輕人從樓裡走了出來,門衛介紹道:這是縣委的朱秘書,有事你衝他說吧。
他見過這個朱秘書,就是那個攆他走的年輕人。朱秘書自然也認出了他,朱秘書見到他就笑了:師傅,今天不磨刀了,你找書記有什麼事?
他望著眼前的朱秘書就有些激動,當年他的下線小鄧差不多就是朱秘書這個年紀。他是親眼看著小鄧被敵人五花大綁押赴了刑場。看著眼前的朱秘書,恍似見到了小鄧,他一把抓住朱秘書的手,哽著聲音說:同志,我要見書記,我有大事要向書記彙報。
朱秘書還是那副表情,不急不躁地說:書記很忙,有什麼事你就和我說吧。
他望著朱秘書感慨不已,自己搞地下工作時朱秘書也就是個孩子,他搖著頭說:這事跟你說不清,要是書記忙,那我就在這裡等。他什麼時候忙完工作,我再見他。
朱秘書拍拍他的肩頭,說了句:好吧,我跟書記彙報一下。
朱秘書走了。不一會兒,朱秘書又回來了,衝他說:你跟我來吧。
他隨著朱秘書上了樓。推開一間辦公室的門,朱秘書衝他說:這是縣委的秦書記,有什麼事你和書記談吧。
他站在縣委書記的面前,內心一陣翻騰,眼前就是自己夜思日想的組織,他的喉頭牽動著,嘴角顫抖,有許多話要對組織說,千言萬語卻又無從說起。他面色潮紅,情緒激動地站在秦書記面前。
秦書記陌生地打量著他,溫和地說:同志,你有什麼事?
他艱難地說:我要尋找組織。
秦書記就把手裡的筆放下了,翻閱的檔案也放下了,一臉不解地看著他:組織?什麼組織?
他橫下一條心,一副豁出去的樣子:報告秦書記,我是地下交通員,我的上級是老葛,下線是小鄧,他們都犧牲了,我和組織就失去了聯絡。現在,我要尋找組織。
秦書記的表情越發顯得有些吃驚。
我是解放前的地下交通員,我的上線和下線都犧牲了,我一直在等著組織和我聯絡,可沒有人來和我聯絡。
他喋喋不休地重複著,眼淚不知何時流了下來。
秦書記站了起來,認真、嚴肅地聽他說完後,拍著他的肩膀說:同志,你彆著急,慢慢說。
說完,秦書記拉了一張椅子讓他坐下,又讓朱秘書給他倒了杯水,鼓勵他繼續說下去。
他點點頭,從縣大隊說到省委的特工科,又從老葛和小鄧說到那三個孩子,還有那封沒有來得及送出去的信。
他說的時候,秦書記一直認真地聽著。他一口氣說完了,彷彿終於卸下了身上背了多年的包袱。
秦書記一邊聽,一邊做著記錄,並不時地在有些細節上仔細核對著。他說完了,秦書記這才抬起頭來問:你現在還有證明人來證明你嗎?
他搖搖頭。這時他又想起了縣大隊的肖大隊長和劉政委,還有魏大河和特工科的李科長,但他們也都相繼犧牲了。
秦書記就衝朱秘書說:你把組織部張部長叫來。
朱秘書應聲而去。
很快,朱秘書和張部長就來了。秦書記向張部長介紹道:這位同志說,他是解放前的地下交通員,這裡的情況你比較熟悉。
張部長聽了秦書記的介紹,開始仔細地打量起他。
秦書記又說:楊鐵漢同志,張部長曾經是這裡的情報站長,他也是做地下工作的。
他“騰”地站了起來,望著眼前這位不曾謀面的情報站長,終於明白,自己以前的工作就是在張部長的領導下展開的。他猛一激靈,一下子想起了接頭暗號,他盯著張部長說:有白果嗎?
張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