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鵬正想針鋒相對罵他是白痴,笨蛋,把戰爭當兒戲,譚潔把話攔過去了,此時此刻的她心裡急得冒火,哪有精力聽他們逞口舌之爭。
“肖鵬,少說兩句,鬼子快上門了,說說你的辦法。”
譚潔明面上是說肖鵬,卻又讓他拿辦法,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是站在肖鵬一邊的。其實到了這會,事實已經證明肖鵬的擔憂是提前的預見,大家自然都服了肖鵬,自然也都站在了肖鵬一邊,因此譚潔的話說完,大夥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肖鵬,都等著他拿主意。本來是別人闖的禍,卻要他肖鵬背黑鍋,肖鵬心裡極不舒服,很想大罵一聲混蛋。不是這些人當初支援彭述志,他一個人也鬧不起來,也就沒有了今天的災難。桃子大家吃,鬧肚子一個人來,這世界真是沒有道理可講。肖鵬儘管一肚子氣,卻不能撒手不管,他畢竟是這支部隊的當家人。“我的辦法是打不過就走,首先要搞明白小野要幹什麼,是搶東西來的,還是奔人來的?”
“當然首先是奔我們來的,鬼子哪天不想消滅運河支隊?”楊萬才發炮了,“鬼子這回來頭不小,我同意肖隊長的話,避開他們。”
“你們就知道跑?當兵的能跑,老百姓怎麼跑?當地幹部怎麼跑?”彭述志仍舊怒氣匆匆的說。“難道八路軍是逃跑的軍隊?我們的勇敢哪裡去了?”
“只靠勇敢是戰勝不了鬼子的。”肖鵬冷冷的打斷彭述志的話。“跑是一定要跑的,只是怎麼個跑法我們要研究。小野臥薪嚐膽這麼長時間,目的決不是像趕鴨子,把我們趕跑了事。他既然發動了進攻,那就說明一切都準備就緒了,口袋早就紮死了,以往我們能逃跑的路線,現在一定行不通。”
“你是說,出西河的路沒有了?”彭述志這才大吃一驚,但是目光裡帶著懷疑的神色,感覺肖鵬在顧弄玄虛,他又不是小野肚子裡的蛔蟲,怎麼把小野做得事看得那麼清楚?
“算無遺漏這是小野的本事,他做事很少有漏洞,所以只要他布好的局,我們只能往最壞處去想。”肖鵬並不看彭述志,但是說出的話口氣沉重,和他一貫的作風並不相象。“憑我的直覺,小野思謀了這麼長時間,用意肯定是把我們一網打盡,該要的,能得到的,一樣都不會放過。我們先要做的,是把沒有武器的村、鎮幹部送走,絕不能讓這部分抗日力量落到鬼子手裡。如果我們不能妥善的保護他們,今後的百姓就沒有人會相信我們,因為他們是當地百姓中的精英,每個人都會影響一大片人。”
“隊長,要保護那麼多的幹部,得用多少兵力?我們的兵力本來就不足。”楊萬才首先叫了起來,作為一直在一線衝殺的指揮官,他當然更愛惜自己計程車兵,當然知道為了保護這些人,可能要付出很多戰士的生命,這是他極不願意看到的,極不願意做的。
“難道你想讓這些人成為鬼子的俘虜?”肖鵬口氣嚴厲了,“他們上了鬼子的黑名單,被抓住只有兩條路,要麼投降,要麼去死,這件事沒有什麼可以商量的。”“如果不是彭述志的急功近利,讓他們公開暴露,支隊就沒有這個包袱了,現在說這個已經毫無意義。”肖鵬心裡想,用不滿的目光掃視了彭述志一眼,轉而對譚潔說:“他們是不是都集中了,現在能不能行動?”
“李家窯那面集中的差不多了,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只是靠山北邊的村子居住太散,恐怕還要些時間。”譚潔說。
“不能再拖了,你去李家窯,把集中好的幹部帶往松樹嶺,讓吳兵的中隊護送。只是靠山這邊……”肖鵬一時沒有恰當的人選,說到這兒不由得打住了。
“我去組織他們。”彭述志說。他開始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有些後悔了,心說不該讓這麼多的幹部過早暴露,如今他們真的成為了支隊的負擔。當他看見肖鵬不計前嫌的,把這件事放在首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