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妹婿本是明珠蒙塵,埋沒在乙字軍裡而已。說來慚愧,並非是鈺之發現他的才能,實則是受人點撥。宋兄應當明白,如今正是他大展拳腳之即。鈺之提攜過三分,另七分便全是他的本事。”
只是未曾提及慕容薇的名字,其餘的事情夏鈺之事無鉅細,都交待得清清楚楚:“去年冬天那場連降七日的大雪,還有令妹婿埋沒在乙字軍,再加上範兄的身份,全是她隨口提及。”
見宋濰源將信將疑,夏鈺之索性竹筒倒豆子一般,說得更加利落:“不瞞宋兄,這星月同輝之說鈺之根本不曉得是何種意思,也是她假我之口,請宋兄代為反駁,說是關係到西霞國運的昌隆,唯有兄長開口才能行得通。”
夏鈺之背後竟有高人,任憑宋濰源的思緒天馬行空,也想不到慕容薇從中有過手筆,而是漸漸將懷疑凝聚到如今深居簡出的那一對老太太頭上。
宋濰源將前事一一細捋,感覺夏鈺之從無利用之意,幾次要自己開口,全是為著西霞的利益,更驗證了自己心中所想。
當即深深還了一禮,宋濰源誠心說道:“浣碧雙姝原來果真有經天緯地的才能,濰源心服口服,日後一定惟兩位老人家之命是從。”
一個美麗的誤會,宋濰源深覺放眼整個西霞,也唯有浣碧雙姝能有這個本事查到自己的身份,也唯有她們有可能未卜先知。
宋濰源的話題轉得快,直接折向浣碧雙姝,夏鈺之卻是跟不上思路,啞然了半晌才明白過來,唯有任由他誤會下去。
國人對天象敬畏,拿著天象說事,自然更有說服力。範濰源是通透之人,由星月同輝的暗喻想到大公主與安國王府的親事,再想到崇明帝的威信,甚至想到兵部的那群人炮仗脾氣,對浣碧雙姝提出由自己來反駁江留,拿著天象去辯駁天象,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
本想著江留或許不會行這下三濫之舉,未曾想今日金鑾殿上,江留果然如跳樑小醜,指著天象亂說一氣,簡直侮辱了欽天監的門楣。
瞧見宋濰源眼中的諷刺之意,又暗指自己是奸佞小人,江留又羞又惱,一口老血上湧,將臉皮漲得通紅,低聲喝道:“大殿之上怎能容你一胡言,那星光中正平和,明明是祥瑞之氣,哪來的邪星犯月。”(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
第四百二十二章 師承
範濰源並不理會江留所說,而是低垂著雙目,向崇明帝繼續奏道:“陛下,月為太陰之主,自來只有眾星捧月,何須去沾星辰的米粒之光,反而與星辰同輝?這說法委實可笑。”
崇明帝博學多才,也曾習過幾日天文,雖然不精,細思那星月同輝之意,心中早已雷霆震怒。
聽範濰源駁的痛快,崇明帝和煦一笑,緩緩說道:“宋副使的話有些道理,所謂四海從龍,難不成這龍要成勢,非要依附四海不成?”
笑容雖然煦暖,話語卻不留情,已然拿了江山社稷做比。
宋濰源手執斛板,深深彎下腰去:“陛下聖明。”
自打在工部推行了新政,而且卓有成效,範濰源在朝中也積攢了一些人脈。江留的說法牽強,眾大臣雖然辨不得,卻也聽得蹊蹺。見範濰源今日公然指責江留言語蠱惑,已有人在心裡暗暗叫了個好字。
單從那幾句話裡,崇明帝的意思已然明瞭,縱然有與江留私交不錯的大臣們想拉他一把,卻是不敢輕易開口。卻見崇明帝手撫著龍椅鎏金扶手頂端雕刻的瑞雲金龍,俯瞰著殿下群臣,朗聲問道:“諸位有什麼見解?”
陳如峻順勢奏道:“範副使的話,臣以為然。如今他二人既然各執一詞,不若請欽天監的正使副使二位一起辨一辨天象,也好叫諸位大人聽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