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為什麼這麼做?請你告訴我為什麼要這樣做!”
“你問我?我反而要問你!”蕭陌的眼睛尖銳了起來,“你憑什麼認定這一切都是我主使的?都怪我平時太寵你了,慣得你目無兄長,無法無天。空口白話誰都會說,我也說是你風姐姐做的這一切,你信不信呢?”
我一愕,頓時睜大了眼睛。
只聽蕭陌道:“風晨曦是什麼來歷,我們大家都清楚,當年她師父要害娘沒害成,功敗垂成,於是就三十年後派她的徒弟前來報仇。要說能將雷菌和寒服散這些害人的玩意使用的爐火純青的,只怕我們誰也比不上她,更何況這些事早不發生晚不發生,偏偏她來到百里城後接二連三的出了事,說到嫌疑,還有誰比她更大?!”
“你!”我怎麼也沒想到,蕭陌狡辯不認也就罷了,竟反咬一口,把所有矛頭都指向我身上,從小到大我還沒受過這樣的侮辱!
“姐姐一直跟我在一起,大哥這樣說,是不是連我也要一併懷疑上?”
蕭陌挑著眉毛冷笑道:“那也不一定。三弟裝瘋賣傻十七年,騙過了所有人的耳目,單這份功力,就足以令天下所有戲子汗顏。”
這下輪到蕭諾重重一震,極其不可思議的望著蕭陌道:“原來是這樣……原來你竟是這樣的人……我一直想要聽你親口解釋,是因為我一直還抱著一線希望,希望你是因為有苦衷,逼不得以才做出那樣的事情。從小到大,論武功自然首推二哥,但論為人,大家都一致認為大哥最好,連我也是與你更親近些。我生性貪玩,受不得半點束縛,為了博取自由,也為了不和兩位哥哥爭些什麼,所以從小到大,對任何之事都是得過且過,能讓就讓。一家人開開心心在一起,最重要。我本以為大哥也是淡泊君子,卻不想,原來你一直嫉恨二哥,嫉恨爹孃最喜歡二哥,嫉恨城民最推崇二哥……沒有苦衷,沒有逼不得以,而是你生來就是如此,你喪盡天良,野心膨脹,所以欲除對手而後快!你是個這樣的人,而我竟對你還存有幻想,真可笑,真是可笑啊!哈哈哈……”
他越笑越大聲,形似癲狂,顯見是傷心到了極點。我心想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根本指證不了蕭陌,繼續糾扯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徒勞傷神罷了。只要知道兇手是他,終有一天能找到證據將他定罪。當下扯著蕭諾的袖子道:“多說無益,我們走吧。”
“是該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了。”蕭陌介面道,“裝傻時間太久,沒準就入戲太深,真個變傻了,胡言亂語了這麼半天。”
我瞪他一眼,強行拖著蕭諾離開,他全身僵硬,雙眼空洞,這副樣子真讓我看了害怕。
行至湖邊,蕭諾忽然抱頭蹲下,再不肯走路。湖上的風吹了過來,這個紛亂的下午也近尾聲,黃昏日落,天邊雲團厚重,層層疊疊,像抑鬱的心事,壓的人透不過氣來。
我抿了抿唇,又抿了抿唇,決定做些什麼來打破這沉悶的氣氛,右手平攤,託著一樣東西伸到蕭諾面前。
蕭諾看我一眼:“什麼?”
“這是開心。”我用很誠懇的聲音對他說。
他的眉頭依舊不展,看的出,他對我手上的毒藥並不感興趣。
於是我又道:“我認為也許你大哥用的著。他做了那麼多壞事,卻能全身而退,心裡想必很得意,那我們就讓他真正的‘開心’一回吧。”我當然不是真要毒殺蕭陌,我只是希望蕭諾能笑一笑,別再那麼頹喪。
蕭諾終於有了反應,先是驚訝復又瞭然,哭笑不得道:“姐姐,我從不知道你也能這麼幽默。”
“會笑就好。”我輕輕的說。他以前一天到晚臉上都掛著那副又天真又單純的白痴笑容,我見了還有些煩,但他此刻不笑了,我才意識到其實這笑容有多麼可貴,不知不覺中竟已成了生活中不可缺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