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司要找我們葉土司,意欲何為?”
童雲怒道:“意欲何為?這肥鵝嶺本屬我童家所有,你們憑什麼把山佔了,連著山上的八個糧窖也一併奪了去。你們究竟想幹什麼?”
格哚佬怒道:“老子是從楊大岐手裡把這肥鵝嶺奪下來的,關你鳥事?”
童雲勃然大怒:“楊大岐?播州打著調停爭端的幌子進了石阡,這肥鵝嶺是我暫借於他駐兵的,你們殺了楊大岐。勢必招來楊應龍的攻擊,我童家坐受池魚之殃,還沒找你們算賬。你還好意思說?”
展凝兒:“童土司,話不能這麼說。楊應龍狼子野心,你也是知道的。就算我們不反抗,你真當他是來調停你我兩家爭端的?我葉展兩家的人馬為何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摸上山?因為他根本沒有防範我們,那麼他究竟在防範誰,你還不清楚嗎?你看看楊大岐上了肥鵝嶺後,著重防禦的是哪一面,也應該知道!”
格哚佬挺胸道:“不錯!你也是偌大年紀的人了,內中的玄機難道還看不明白?楊應龍究竟如何打算,我臥牛嶺最清楚不過!不過,嘿嘿,那楊應龍打得如意算盤,我女婿可也不是吃素的,他是佯做與楊應龍合作,要不然,我們臥牛嶺和播州合作,你童老頭兒現在還能好端端地站在這裡說話?早就身首異處了!”
童雲其實也猜到了一些,但要讓他就此讓出好不容易才奪下來的肥鵝嶺,他還是不情願的。要知道,這肥鵝嶺不僅僅是一座山的問題,臥牛嶺能佔了肥鵝嶺,其影響力就能輻射到周邊各地,從而控制原曹氏所屬的各個小土司、頭人,他童家豈不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童雲嘲弄地道:“說的好不冠冕堂皇,這麼說來,老夫還要感謝你們嘍?你們算計了楊應龍,楊應龍要發兵東進,我童家首當其衝!而你們還趁機佔了我的肥鵝嶺,這個啞巴虧,你想讓童某人硬生生地吞下去麼?”
展凝兒道:“童土司,我們屯兵於此,是為了展家堡和臥牛嶺不受播州的攻擊,何嘗不是也在幫你?如果楊應龍真的大舉發兵東進,僅靠你童家的兵馬能應付得了嗎?有我們在此,你也有了一條退路不是?”
童雲冷笑:“退路?這肥鵝嶺一旦落入你們的手中,那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老夫還能巴望著有朝一日你們完璧歸趙?你們打得如意算盤啊!楊應龍的兵來了,老夫去擋,老夫擋抵不住時,被迫棄了根基接受葉小天的庇護,那時候就跟你們展家一樣,只能乖乖地做葉小天的走狗!”
童雲說著轉向展家兩個頭領,大喝道:“你們自己被葉小天算計的這麼慘,現在還要為虎作倀悵來算計老夫,難道展家數百年基業落得如此下場,你們就不知道羞慚嗎?”
展家那兩位仁兄翻了個白眼,毫無羞慚。展家數百年基業又如何?數百年下來,他們始終是偏房庶支,展家嫡房人丁興旺,再有個三五百年,恐怕也輪不到他們這一脈有當家作主的機會。
但現在有葉小天撐腰,他們這些平日裡只能聽從嫡房子弟差遣的小跟班卻能獨擋一面了。何況,一直以來,小土司都要附庸於相對強大的土司,展家沒有附庸於葉小天之前,還不是曾先後附庸于田家、安家和播州楊家?他們為什麼要羞慚?
展凝兒沉下臉色道:“童土司,請慎言!你詆譭葉土司,離間葉展兩家,只怕葉土司知道了會不太高興!”
童雲冷笑地道:“威脅我?他不高興又能如何?大不了老夫拍拍屁股,投奔播州了事!”
展凝兒道:“楊應龍吃人不吐骨頭,你真的敢投奔於他?而且,楊應龍已成眾矢之的,你真的敢投奔他?”
“我……”童雲吱唔起來,展凝兒趁熱打鐵地道:“這肥鵝嶺,是我葉展兩家的子弟用鮮血和生命打下來的,拱手還讓於你,我們如何服眾?如今大敵當前,我們應該一致對外,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