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體溫。但那樣的繾綣都死傷破碎光了,我也不想再拼湊那些碎片。
“如果今天沒碰到你,我也打算去找你。理兒,我們好好談一談好嗎?”
“我沒有時間。”還有什麼好談的?我差點怔愣。
“理兒!”杜介廷出手拉住我。
“我真的有事。”我掙開。
不是我心胸狹窄小家子氣對他甩了我的事還耿耿於懷,只是這樣拉拉扯扯不成體統,我又不是來這裡找他敘舊情。
請不要說你聽出什麼語病,雞蛋裡挑我骨頭,質疑我什麼時候講究在乎過體統。事情就是這樣。既然不愛我了,把我像垃圾一樣傾倒掉,就不要再碰我。
我不是那個善良美麗的白雪公主:我是那個每天問魔鏡誰是世界上最美麗女人的後母巫婆。
這一切,我都承認了。那麼,就請不要說我沒有氣度兼加沒有心肝。
我的心,被杜介廷倒垃圾倒掉,被舒馬茲楊撿到了吃掉。因此,對於旁的人,我再也沒有了心肝。
星期四,舒馬茲楊的辦公室又上演了一場爭執的好戲,一串串盲流搞不清楚狀況全又被吸引過去。
原因無它,偉大的舒馬茲夫人又大駕光臨了。
嘉芙蓮秘書看到我,沒什麼表情,我也覺得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沒有堅持到最後,等著給舒馬茲楊也許一點的慰留。
我在,其實也只能跟他相對兩瞪眼。我沒有舒馬茲夫人厲害,她下的咒,我解不了。
半夜,舒馬茲楊來了,知道我沒睡,輕輕釦著門。
我們和上回一樣坐在地板上,肩並著肩,有一種親偎,下意識裡也迴避相對的必要。
“你也聽說了吧?今天我和我母親起爭執的事?”從舒馬茲楊的聲音聽不出太多表情,他不是情緒化的人。
“那麼轟動,不想知道也難。還是為了同樣的事?”
“她要我選。想跟你在一起就得答應她的條件;不答應的話就得跟你分開。”
“那麼,你選一還是二?”
舒馬茲楊意味深長望我一眼,說:“我母親想威脅我,但我不是沒有其它的路。”
“跟自己的父母作對,這樣好嗎?”
“那麼跟你分開就好了?”
“這好像是最好的法子。”我轉頭過去,無可避免的,兩人還是要面對面。
“一點也不好。”舒馬茲楊按住我肩膀,吻了吻我的額頭,然後落在唇上。
就是怕這樣的纏綿,結果免不了的繾綣。
“曲子我終於作好了。”夜靜聲音輕。
“曲子?”我納悶。
“詩人為情人寫詩,藝術家為情人作畫,我能作的,就是為你寫一首屬於你的曲子。”
“為我寫的……”世間女子多半逃脫不了這種柔情的網,我不會是例外。吶吶的,且驚且喜且不可置信。
“要聽嗎?”滿意於我的反應,舒馬茲楊的吻又落下。
“現在?”
“現在。”
“我沒有琴。”
“那就到有琴的地方去。”他拉起我。
一刻也沒等。我身上還穿著睡衣,外罩著厚厚的長外套。舒馬茲楊住的公寓大,暖氣雖強,還是過了一會才慢慢暖起來。
他的琴間有隔音裝置。我們並坐著,彷彿在取暖。
緩緩,我站起來,退到一旁。
舒馬茲楊轉首朝我笑一下,手勢一揮,鋼琴琴鍵似若揚了起來。
一開始便是冷淡的音符,左右兩手的旋律好似不搭軋般,各奏各的調,像兩個在鬧彆扭的人,相當詭異。慢慢,旋律合起來,像齒輪格於輒上,卻不時有激越的突發狀況,一顆心吊著。再然後,那感情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