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提良並沒有更多威脅性的舉動,只是把那件不合身的制服放在德隆爵士手裡,“我不做了,我老闆回來了。”
“你你你……你老闆?我不是你的老闆麼?”德隆爵士愣住了,當初這小子可是像狗一樣懇求他,他才在酒店裡給了昆提良一份工作的啊,每天老闆前老闆後圍著他叫的不就是這個小子麼?
“您也算是我的一個老闆了。”昆提良微笑,笑容裡帶著南部海島的陽光味道,“可我總是叫您德隆老闆不是麼?像您這樣的老闆我還有很多,有時候我也管男爵叫艾雷斯老闆吶。可如果我只說老闆,沒有任何字首,那就只是說那個人。”
他轉向艾雷斯男爵,把早已準備好的十幾枚金幣扔給男爵的衛士,“那麼艾雷斯老闆,我們也要就此告別了。弄髒了您的禮服真是不好意思,那身禮服是我幫您找裁縫做的,價格我很清楚,錢已經賠給您了。就算帶我去警局也不過是教訓幾句再放出來,對您這樣的上等人,這麼做毫無意義對吧?”
他再轉身面向那些圍成半月形的騎警和侍衛,“如果各位不是真想要動手拘捕我,就請讓一下。”
他撥開人群,瀟灑地把一枚金幣扔給等候的馬車伕,這個南部來的窮小子平時根本坐不起馬車,可眼下他竟然毫不猶豫地僱了那些馬車中最奢華的一架。他剛要登上馬車,卻又轉身再度穿越了人群來到艾蓮面前,毫不顧忌地盯著艾蓮那雙想要退縮的漂亮眼睛看。
他忽然俯下身,粗魯地親吻在艾蓮的嘴唇上,根本不容她退縮。艾蓮掙扎了幾下,忽然從艾雷斯男爵的臂彎中強行抽出了自己的胳膊,緊緊地抱著昆提良的頭,用手抓緊他那頭黑色的捲髮。他們旁若無人地熱吻,艾雷斯男爵氣得七竅生煙,幾乎想要拔出火銃當場殺了這對青年男女。
可他不能不忍,貴族在這座城市裡的權利再大,畢竟還是被教廷制定的法律約束的,騎警就在旁邊,他要是當場殺了昆提良和艾蓮,只怕也難逃終身監禁。
“就這樣咯,你吃不下這個女孩了,因為……我的老闆回來了!”昆提良哈哈大笑,抱著艾蓮跳上馬車。
望著那輛馬車遠去的背影,所有人都呆住了。他們中的多數人都認識昆提良,卻從未想到這個乖巧溫順的南部小子有這樣的一天,他張揚無忌得就像一位貴公子,不會對任何人低頭。在今天之前,在這間酒店穿梭、賠著笑臉的那個昆提良好像只是他的軀殼,現在他真正的老闆回來了,喚醒了他沉睡的靈魂。
他的老闆到底是什麼人?人們扭頭望向河邊,那個穿黑風衣打黑傘的男孩已經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此時此刻,在臺伯河的南岸,某個頂級豪門的家庭酒會上,留著漂亮髭鬚的年輕男人正用銀質的剪子剪開一支雪茄。他叼上雪茄,用長梗的松木火柴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再吐出青色的煙霧,透過煙霧,深情地凝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