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吞吞吐吐地解釋說:就是…
就是奸……
不待他說完,連蕭雪韻在內所有人的臉都白了,金員外小聲咒罵著:畜生!
蕭雪韻強忍住心中的悲痛低聲問:
後來呢!
年輕人接著說:
聽衛隊參加刑訊的人說,二十多人折騰了半夜,到天明也沒有招。
昨天白天又接著審,聽說什麼毒刑都用了,只是不招。
我們在遠處只聽見叫的那個慘,讓人聽的心裡糝地慌。
昨夜他們把人枷在衛隊茅房的屎坑中,我半夜偷偷跑去看,近處有衛隊的人守著,我在遠處藉著月光一看吃了一驚:是梅帥!
梅帥在我家住過,我認得。
今天早上不知為什麼,他們把梅帥拉出來讓她在院裡洗澡,我在窗戶裡看清了,真是梅帥,身子都叫他們打壞了,兩個…
兩個奶子象血葫蘆一樣。
說到這他怯怯地看了一眼蕭梅韻,見她臉色鐵青,嘴唇微微發抖;金員外則是連連搖頭,其餘在場的人都已是淚流滿面、泣不成聲了。
蕭梅韻穩了一下神問:
後來呢?
-後來他們又把梅帥拉進去審,先叫了一陣後來動靜就小了。
這時又來了兩撥官兵,先一撥是楚軍,進去看了看就走了,後一撥是湘軍……
蕭雪韻聽到湘軍兩字馬上緊張起來,忙問:湘軍哪個營?
-聽說是勇字營。
蕭雪韻的心頓時又是一沉,湘軍與女營是宿敵,對女營、特別是姊姊恨之入骨,下手也最狠。
這勇字營的統領程秉章是有名的色中惡魔,已有很多女營的姐妹在他手裡受盡蹂躪,生不如死。
想到這她帶著一絲僥倖地問:
湘軍帶隊的是什麼人?
後生忙答:
聽說是個姓程的大人,和總兵劉大人是把兄弟。
蕭雪韻此時心徹底涼了,兩行清淚忍不住衝出了眼眶。
後生見她神情大變忙說:
程大人來後也一齊去審,後來又從地牢裡提了兩回人,哭叫聲倒是沒有先前那麼高了。
今天天黑以後又開始上棍刑,先前進去了三十幾個,後來聽說都幹不動了,打三更天府裡的總管就開始選人替換,衛隊那幫渾蛋都在給總管塞銀子,打破了頭要參加呢……
蕭雪韻抬手止住了他的話頭問:
明天遊街的事你知道嗎?
後生嚥了口唾沫說:
詳細情況不清楚,我出來時看他們在準備囚車,湘軍程大人帶來一輛囚車,是帶籠子的,府裡又對付了兩輛平板車,我見他們正綁繩子、立柱子,說是天明就要用。
蕭梅韻見他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讓人帶他下去,然後對金員外說:你侄子先不要讓他回去,待天明以後再說。
隨後她就陷入了沉思。
兩旁的女兵們已經坐不住了,紅著眼圈紛紛要求蕭梅韻馬上下令去打督府營救梅帥。
蕭梅韻慘然一笑道:
督府內光劉、王、程三人的親兵衛隊就不下五六百人,附近的綠營應在萬人之數,程秉章帶來多少湘軍還不知道,我們這樣去衝怕正是他們求之不得的。
眾人頓時有些氣餒,但仍不甘心:
那梅帥就不救了?
蕭梅韻這時正色問道:
你們想過沒有,前兩天他們審的那麼緊,今天為什麼緩下來了?
程秉章帶囚車來此,顯然是來提人的,為什麼又不走了?
為什麼這個時候突然要遊街、凌遲?
三輛囚車,就是說有三個人遊街,是誰?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