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幾乎是本能地衝上去,想要搶回自己的私物,卻被陸驚雷順勢一帶,整個落在了他的懷裡。
面對面,身貼身,公孫筠秀的臉由紅轉白,想要退開,卻已經沒了去路。
一手扣住公孫筠秀的兩隻腕子,一手勒在她的腰間,陸驚雷湊近她的臉,平鋪直述道:“你還沒有回答我。”
力氣拼不過他,公孫筠秀掙脫不出,只得偏開頭,避開他近在咫尺的氣息,顫聲道:“竹子……應了我的名字。”
“名字?”陸驚雷不解。
“筠是竹頭筠,竹子的意思。”
“文人就是酸,最喜歡繞這些彎子。”陸驚雷嗤鼻,對字中深意頗不以為然。
一個山賊,目不識丁並不奇怪。回想起祁風寨寨門上飄揚的那面錯字旗幟,公孫筠秀不禁有些好笑。
見她神情放鬆下來,陸驚雷繼續問:“以後我叫你竹兒可好?”
公孫筠秀愣了愣,終於找回了力氣,將他推開幾寸,低頭應道:“悉聽尊便。”
人被他擄了來,嫁娶都由了他,這名字就算是叫成阿貓阿狗,只要他樂意,她又何來置喙的餘地?
“竹兒。”陸驚雷立刻笑眯眯地喚了一聲。
“嗯。”
低聲應著,公孫筠秀又退了一步,抽了抽腕子。這回陸驚雷不但鬆了手,還將手中的肚兜還給了她。
“這個寨子豹叔當家,我在小輩裡排行第九,他們叫我小九、九弟或者少當家,弄得官府都以為陸九是我的本名。”
官府?只怕是緝拿令上喚他陸九吧?公孫筠秀打了個寒顫。
“我喜歡你叫我驚雷。”
陸驚雷美滋滋地說著,像是給予了公孫筠秀一項了不得的特權。公孫筠秀抿唇,不語。
在箱子裡挑揀了一下,陸驚雷選了一套衣遞給她,“換上吧,我一會兒叫小杏兒來給你梳頭,晚上大夥兒去穀場慶功,你正好認認人。”
仍是沒有拒絕的機會,陸驚雷說罷便離開了屋子。身邊突然少了一道阻障,公孫筠秀驟地一冷,不由抱緊了手中的衣裳。
慶功。他們劫了財,殺了人,卻把它當成一件大功來慶賀。他明明是擄了她上山,卻弄得兩個人好像兩情相悅似的。
呵呵……
公孫筠秀突然想笑,臉上卻僵得厲害,眼眶裡似乎有熱意湧出來,卻遲遲未曾到達。就在她感覺整個面部都要扭曲的時候,已經離開的陸驚雷突然又折了回來。
公孫筠秀彎著腰,像受驚的小鹿一樣驚恐地瞪著他,他卻只是和煦一笑,然後不急不徐地拿起之前隨手擱在箱子上的環首尖刀,再度離去。
怕她會想不開自裁嗎?
公孫筠秀終於笑了出來,冷冷的,毫無生氣。
作者有話要說:
☆、押寨夫人
剛剛照陸驚雷的意思打理妥當,一道翠綠的身影便像風一樣地颳了進來。與她身上偏灰的煙綠不同,那色澤十分明麗搶眼,而且有點咄咄逼人。
“你就是九哥搶來的女人?”翠衣主人發話,脆生生的,帶著幾分嬌俏,杏眼溜圓,長髮結成兩條粗粗的辮子,左右各一,模樣精靈可人。
公孫筠秀看著她,不想回答這種明知故問的問題。
“我說不想嫁給他,他居然立馬搶了個女人來堵姨母的嘴,腦子轉得真快!”那姑娘也不在意,徑自介紹起來:“我叫劉杏兒,你以後跟著九哥叫我小杏兒吧!我是來給你梳頭的。”
不等公孫筠秀反應,她便將她拉了起來,推到屋內唯一的椅子上,然後從懷裡掏出梳子,開始刮她的頭髮。
小杏兒的手很巧,公孫筠秀能感覺她拿著自己的頭髮擺弄來擺弄去,但是絲毫不曾扯痛她的頭皮。不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