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被灑滿了鮮血一般,紅的如此慘厲,如此詭異。
此時蘇雷克與宋玉荷已經離開了一個多時辰。出奇的是,宋玉荷沒有再要求自己送什麼畫軸,蘇雷克也沒有安排自己做什麼事,甚至連jǐng告之語也沒有,只有周平在隨宋玉荷離開時,曾飛快地遞給自己一個份外怪異的眼神。在這段時間內,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平靜,完全看不出會有什麼大事要發生的樣子。曹遜也沒有任何訊息傳來。
按曹遜所講,暮鼓一響,靈光石就將不再展出,被收入密匣,懸於殿頂陣法陣眼之處。如果按常理推算,宋玉荷所代表的浣花道派和林軒的白海道派,或者還有其他道派,想要搶奪靈光石的最佳時機就是在展覽之時動手,因為那時他們至少有三十個大道士可以以觀悟靈光石為由進到殿中,成功的機會最大。現在暮鼓已響,但山頂桃花宮卻毫無動靜,說明他們並沒有選擇在這個時機動手。那麼,原因是什麼呢?是千枝掌教還沒有離開西桃山,還是因為他們沒有準備好?
浣花道派和白海道派的突然攪局令陶寶頓時陷入了絕對的被動,再也無法掌握到事情的脈絡。他甚至開始懷疑丁奇遇會不會是白海道派特意安排,來監視自己的行蹤。不過,以侯文書的智慧,如果丁奇遇有疑點,他決不會豁然把他拉到他們的陣營裡來。自己的諸多推斷看似環環相扣,但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呢?事情發展嚴重偏離了他的預料,一切都籠罩在重重迷霧之中。
陶寶深刻地體會到了身處底層的無奈,他們威脅你,壓迫你,無視你,玩弄你,摧殘你,你還要陪著笑臉,低著頭,一口口一聲聲地叫著‘前輩’,他孃的,只是因為他們是前輩,狗屁!
等待,彷彿無盡的等待,無聲等待。
層層烏雲遮住了明月星光,桃門內外,只有各層各殿的燈火和道塔塔尖上的點點燈火飄搖,寒風發出嗚咽的聲音刮過。
“咚咚”別院的門扇突然響了起來。
“耿離,耿離,出來一下。”竟是個女道人的聲音。
陶寶jīng神一振,心中激動,暗道終於來了。
推門一看,卻是殿中的女道人齊初雲。“哦,原來是齊師姐,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齊初雲一臉正sè地道:“是殿中長老馮義和大道士安排,命你和我,還有蔡長文師兄一同去桃花宮殿外輪值點燃道塔任務。”
陶寶奇怪地問道:“今夜不是早有弟子值守嗎?為何又要換過我們去。何況我早已經不再參加這類任務了。”
齊初雲臉sè一冷,道,“我只負責通知你,至於你去不去不在我的職責裡,如果你不去,請後果自負。”
“去去。我只是隨便問問,呵呵,第一次和師姐一組,還要請師姐多多關照啊。”陶寶笑道。
齊初雲一聲冷哼,yīn陽怪氣地道,“誰不知道耿師弟道法高法,還要請師弟多用些心,不要再將道塔弄熄了。”
陶寶心中大怒,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了這個臭婆娘。
兩人離開別院,向山上走去,在登階處,老相識蔡長文早已等在那裡了。齊初雲在蔡長文面前換了個人一樣,軟語鶯聲,親切溫和。如此兩面,令陶寶幾yù作嘔。
他們三人來到桃花宮大殿外,與負責道塔值守的大殿弟子確認交接。今晚他們負責的道塔是位於大殿東北角的一尊道塔,這個位置非常偏僻,面對的是大殿的側牆,背後則是山崖峭壁。原來守塔的三名山華殿弟子看來已經接到通知,見他們來後,便讓出身位,轉身匆匆離開。
蔡長文資歷最長,由他先行值守。一指點出,道火徐徐點亮了紫芯銅的塔燈燈芯。
陶寶與齊初雲兩人左右護持,沉而不語。
陶寶微閉雙目,神識放開,雖然已經透出些古怪,但今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