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都什麼時候了,還端坐得跟尊菩薩似的:“你先躺會兒吧,這時候最是要好好歇著了?”
“也好“…”謝長青本來想,這姑娘不得問自己點什麼嗎,但他不知道阿容現在正在腦子裡想著方子。
阿容想的是各種流行病的對症組方,她總相信連非典都扛過來了,還有什麼流行病是扛不過去的。對於已經染上病症的人該怎麼施藥行言,對於沒染上又經常接觸病患的人,應該用什麼藥來預防。
傳統醫藥講求的是一個內氣正則外邪不侵,這在西醫可以解釋為抵抗力強免疫力高,那麼有哪些中藥材是可以強正氣養元氣的。
“唉,本末倒置了,得先看謝長青怎麼樣了。”阿容一拍額頭,然後才起身來,走到謝長青旁邊時,謝長青正半眯著眼和衣躺著。那青衣溫容在陽光下安閒的模樣,哪裡像是個病弱的人,反倒是顯出幾分清貴舒緩之氣來。
正在阿容喊謝長青的時候,謝長青卻眉眼不動地喊了她一句:“阿容。”
這一聲讓打量著謝長青的阿容差點蹦了起來,穩了穩心種才應了一聲:“嗯,公子。”
“我剛才忽然想了一件事,如果我一病不起了,這世上有幾個人會真心實意地為我傷心。但這個念頭,就跟你平時的那些念頭一樣的傻。如果去了,能真心實意傷心的人,但願他半點不要傷心,那些虛情假意的又何必來傷心。”謝長青或真是病中虛弱了,竟然能想起這些話題來。
這話就聽得阿容直撇嘴,心說:公子,您文青了,這種事兒想著有半點意思麼。
“我只知道,如果您一病不起了,我肯定得真傷心的,您家那兩位肯定得生吞了我,我這人最惜命了,所以您可千萬好好活著。”阿容說著話坐下了,把病症書放到一邊,示意謝長青把袖子挽起來。
謝長青一邊挽袖子,一邊看著垂目的阿容。那臉上有淡淡的光輝在流轉,也許是他病中眼神也不好了,竟覺分外燦然動人。人一虛弱起來,果然是會
出現幻覺的,這一刻謝長青便覺自己的眼前出現了幻覺。
這會兒阿容仔細地切著脈,哪有工夫看一眼謝長青是什麼個表情,其實這時候她只需要抬眼一看,就能從眉梢看到謝長青的眼底心底去。只是這一刻,她沒有抬頭,而他也沒有說話。
靜靜地診著脈,就像是普通的醫患之間一樣靜溢,診脈結束後,阿容說:“現在還沒看出什麼變化來,跟您在病症書上寫的一模一樣。我記得藥師大人提過一句,病症中期會有身上各髒府出現按壓疼痛,你現在是不是已經出現疼痛了?”
“疼痛,好像是有一點,現在四肢開始發麻泛冷了,接下來不按也會開始疼了。”兩對病症都心知肚明的人說起話來就是簡單,三言兩語就能把病症說清楚。
這時候阿容停下珍治,坐在床塌邊上低頭想:夠快的方子不夠安全,夠安全的方子不夠對症,對症的方子又……驚世駭俗。
想到這些阿容不由得一聲長嘆,然後說:“我現在去煉藥,您先歇會兒,蓋厚實一些。我先去準備湯藥,丹藥煉了也得明天才能服上,今天就先喝湯藥吧。”
走到門口時,阿容又回過頭問了一句:“對了,吃東西了嗎,如果吃東西還是先吃些吧,你也是知道的,空腹喝藥藥效就會打折扣。”
榻上的謝長青應了一聲,卻是動也沒動,這時候他動了動都嫌累得慌,吃東西這種事兒還是再說吧。
但是阿容卻對這事上了心,雖然她廚藝不行吧,好歹煮個粥還是成的,從前一個人住的時候不會做飯,就是靠煮粥過來的。再說煮粥也順手,正好都可以在煉藥房裡看著火,煮白粥摻些藥材進去,正好養養這位的“正氣”。
這時候當然不能吃甜粥,人越到生病虛弱無力的時候,越得吃帶鹹味兒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