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樹下,離考試進場還有半小時。梳樓覺得小腹一陣絞痛,全身冷一下熱一下的不舒服。更要命的是,還會有一些暈眩。她不得不降低重心蹲下去,呆呆的望著方塊的地板磚。
“我;我肚子疼。她嘴唇蒼白;又一滴汗水從眉間滑落。”
想起第一次生理期的時候,她捂著小腹,傻傻地和秋烯焰說自己肚子疼。
兩年前的今天,秋烯焰也在面臨著一場大考。
梳樓勉強又站起來,人群按著班級扎堆,大家都跑去和送考的老師握手,似乎這樣會讓他們真的有好運氣。其實都是求個心理安慰吧?
有人不時投來同情的目光。可是別人對她的痛無能為力,沒有誰會像當年的彥都一樣,想著要幫著她咳嗽以減輕她的痛苦——畢竟大家都是大人了,只有同情而已,卻無能為力。
她默默地走向醫務室,醫務室離這裡不遠,可是她覺得自己搖搖晃晃走了好久。梳樓知道,如果,如果秋烯焰在,他一定會帶她去醫院,即使錯過了這考試也無妨。不,她不應該這麼偏袒他,因為她知道,無論是彥都還是金部一,都會做出和秋烯焰一樣的抉擇。
想到他們,她似乎終於找到了堅持的力量。
可是走到轉角的時候,她突然對著一塊草地吐了,這時別人已經陸陸續續往考場走去了。
梳樓臉色蒼白地回頭,她不可以錯過。她已經失去了兩年和他相處的時間——她不願再錯過了。
等到覺得吐的不能再吐的時候,她無力地癱坐在地上。短短的兩百米,此刻卻那麼遙遠。她才發現在這個地方,她從沒有被接納過。
睡醒時吃的藥現在也吐了出來,她覺得自己的小腹在被誰一刀一刀地切開。
如果她錯過了這次的考試,她將再讀一年高三——誰知道秋烯焰是不是還在等她?
突然有人影跑了過來,梳樓覺得自己被輕輕抱起,然後在移動。男生將她放在醫務室的長椅上,她已經彎成一團。
他將她的頭放在他臂彎裡,將藥瓶子放在她嘴邊,那是醫務室的阿姨給她倒的開水,他喂她吃了藥,又讓她喝了水。
梳樓渾身無力,趴在他背上。
男生大步跑向考場一樓的休息室,她躺在休息室裡備用的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男生看著她慘白的臉逐漸轉紅,皺著的眉終於舒展開來。
男生捏著她的考試袋,仔細地檢視著她的准考證。
牆上的時鐘滴滴答答地轉動,他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就準備叫醒她。可是這時候她的眼睛緩緩睜開了,他聽到她虛弱地喊他的名字,“肖虔,謝謝。”
他看著她的微笑,無所謂地笑笑,“能走嗎?時間差不多了。”
梳樓點點頭。
在走上最後一層階梯的時候,她回頭看著肖虔,目光真摯。“我很意外,也很感激你的出現。”
“加油考。”
梳樓點頭致謝,堅定地挺起背脊往考場走去。
肖虔看著她的背影,微微一笑。他們不是冷漠,他們是嫉妒你。
從考場出來,她並沒有找到他。
班長跑過來,對她說,“對不起,我剛剛其實注意到了。”
梳樓笑笑,“我理解。”
班長有些尷尬,“她說我如果過去,她之前的承諾會失效。”如果他去幫助她,那那個女生就不能和他一起念一樣的大學。她會選擇告訴媒體,是梳樓逼迫A跳樓。
梳樓轉身對著他,眼彎成月。“我真的理解。”
如果班長仔細看,會發現她止於眼底的笑容裡多了寬容。
作者有話要說:
☆、我結婚了
梳樓知道,A的同學之所以讓步,有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