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多可惜啊!
慶幸他也沒有太蠢,懂得另謀良計突破她的心防,否則他們要互明心意得等到哪一年?
現下他已明瞭她的真心,只是她大概還不明白,她的相公有多憐惜她的痴情,該是他表白的時候到了!
猛一挺腰站起身,谷仲臣迫不及待地出了房門尋向她在王府暫居的客房。
不過有一點很可惜……終此一日,不論他如何軟硬兼施,始終無法再見她一面;她是鐵了心腸不理他了。
敖寒很無措,她發現她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
而這份改變甚至不是由谷仲臣所挑起的;是“陳任忪”,那位陳大人改變了她。
他像一團火,激烈、且毫無保留地接近她;他的言行舉止壓根兒不像個官,倒像少年時的谷仲臣,狂肆輕邪、倔傲不凡,渾不將禮教當一回事。
她在他身上尋到了幼年時的美夢,與谷仲臣那段兩小無猜的時光是她一生無悔的回憶。所以每每他一戲弄,她謹慎、冷靜的言行便開始顛覆。他真正撥動了她的心絃,而且越來越深遠。
“仲臣……”敖寒搗著臉,呼喚心中那唯一人兒的名,卻在轉瞬間,“陳任忪”的臉龐疊了上去。
“啊!”她嚇了一大跳,猛退幾步,不小心撞著後頭的茶几,几上的水杯鏗地一聲摔落在地。
“發生什麼事了?”房門被撞了開來,一條人影倏忽闖進,是歡介。“寒姐姐,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歡介……“敖寒軟軟喚了聲。發生什麼事?她也不曉得,怎會無端端將心中深愛的谷仲臣身影抹去,改填上”陳任忪“的影子?
“是不是那位色狼大人欺負你?”被吳修拖出去的路上他就一直在擔心,那位陳大人對敖寒不懷好意的、心思昭然若揭,放他們兩人獨處,就像是送羊人虎口,會不發生事情才怪!
她兩隻手撐在桌緣,身子抖如秋風中的落葉,看得歡介勃然怒火轟地衝上腦門。
“我去找他算帳。”
“不要,歡介。”敖寒踉蹌著腳步跑向前拉住歡介的手。“他沒有欺負我,你別亂來。”
“他沒有欺負你,那是誰把你嚇成這樣?”歡介反拉住她冰涼微顫的手。“咱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你向來冷靜自持,天大的事也會想法子解決,從不慌張失措;可瞧瞧你現在,一張臉青白交錯、全身發抖,成了什麼樣子了?”
“我……”否認不了,她是慌了。然而較之那蝶兒般的輕吻更加崩潰她冷靜的是她對“陳任忪”的感覺;不過是才認識的人,她心裡竟已存下他的影子了。
歡介留意到她閃爍的眼,一絲不安竄過胸口。
“寒姐姐,莫非你是……愛上他了?”
她愛上了“陳任忪”?敖寒瞠圓了明燦的秋眸,黝黝黑黑的眸底沒有憤怒,反倒是積滿了驚駭。
歡介痛苦地握緊雙拳。為什麼能夠招惹她心動的總不是自己?他是那麼地喜歡她啊!
狂風暴雨吹皺敖寒的心湖,比之“陳任忪”的諸多挑釁,她更痛恨自己脫軌的情緒。
她年紀也不小了,又結過一次婚,按理不該再動情,又怎會陷溺在一個才認識沒多久的男人織下的情網裡?!
這是違禮的、錯誤的,理當迅速改正!暗暗地,她將銀牙咬了個死緊,使出全身力氣撫平心底的波濤。
“我……不會再……談愛了……”
是嗎?歡介心疼地聽進她沈痛又沙啞的嗓音。他們已認識六年了,他還不清楚她的個性嗎?
敖寒向來嚴以律己、寬以待人;她知禮、守禮,冷靜又謹慎,但這並不代表她冷血無情,相反地,她慈悲善良,一腔熱情盡藏心底深處。如今她不過是將脫軌的情重新埋迴心田,它們並沒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