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有監視,在金鰲島沒有秘密可言。”王天君抱著手臂站在那裡不動:“而且我憑什麼為你保守秘密?我們沒有半點關係。”
“是啊,要是你不願意的話,恐怕沒人能逼你做什麼。就算以為已經把你掌握的妲己,也無法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眉紗突然變得很好說話,王天君說什麼是什麼。
“別……以為你很瞭解我。”王天君陰沉地說道:“如果你觸到不該你觸及的地方,小心你的性命!”
“明知道我冰不愛惜性命還總用我的命來威脅我,一點兒新意都沒有。”眉紗一臉無聊:“反正你都給我搬了地方,我也答應說出你想知道的一切,那幫我守守門又有什麼關係?至於說出去……如果這對你有利用價值的話,你會說出去嗎?”
“當然不會。”王天君眯起眼睛。
問題是這個女人就算有利用價值,想利用她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除非她心甘情願被你利用。
心甘情願?
王天君的身體一震:“你——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突然恍然大悟,眉紗口口聲聲說出的話,不就是在提醒他願意被他利用嗎?
“我只是想看看歷史的走向而已,順便尋找幾個人。”眉紗彈指,將金鰲島靠近這邊的監視全部遮蔽:“你和妲己可能是對著世界瞭解最深的人呢,至少沒有幾位比得上。我也有需要你幫忙的事情,所以主動配合,理所當然。”
王天君靜靜看了她板上,忽然坐下:“好,你可以開始,我替你守門。”
“多謝。”
眉紗閉目盤膝坐在那裡,深深沉入識海之中,探索靈魂最深處的奧秘。
她從沒試過激發傳承的血液來喚醒第二性徵覺醒,但也知道這是一件相當危險的事,有可能永遠也無法迴歸人類的形態——尤其惑兒不在自己身邊的情況下。
但習慣與自己半身相互融合力量的圓滿,就等於喪失了對自身本源力量的把握。惑兒與她始終是兩個個體,在其中一個的力量達到頂點之後,就會徹底分離。
有的時候她也想脫離惑兒的幫助看看自己的實力,這正是個好機會。
在王天君眼裡,眉紗只是往地下一坐,身上就散發出一股奇怪的味道。
這股味道自己很熟悉,是直接隸屬於靈魂的味道。
氣味在空中輕飄飄轉了一圈之後鑽回眉紗體內,壓迫感就空前強大起來。
她的指甲慢慢伸長,染上漆黑的暗夜的顏色,頭髮不斷瘋狂伸長,鋪滿了一地還不停止,臉色白到透明的程度,唇色卻愈加發紅,本來就血紅的紅唇更加鮮豔欲滴。
再過一會兒,她的額頭和鬢角慢慢冒出妖紋,暗紅色從耳後向下,沿著頸動脈分散到四肢,仿若紅色花枝蔓藤纏繞在身,妖冶非常。
她額頭沁出汗珠,露出些許痛苦的神色。
王天君慢慢踱步走了半圈,站在她的側面歪頭去看她耳後。
那裡有一個紅色似葫蘆型的胎記,血與火的紋章就是從葫蘆口處出現,恍惚中給人一種感覺,那是真正活著的葫蘆噴射出的火焰。
但是他已經沒有太多心思去研究,後退到門口,他緊緊抓著手臂,抓到指甲都幾乎嵌到肉裡,才能剋制那趨吉避凶的本能讓自己遠遠逃離。
並無半絲力量的釋放,只是單純的壓迫感,竟然就能達到這種刺痛肌膚的地步。
這女人隱含的力量,到底有多強?
在這股壓迫達到一個極致的時候突然消失無蹤,坐在那裡的眉紗再沒有半點聲息,連呼吸都消失。
王天君慢慢放鬆緊繃的身體,難道她激發力量不成功,把自己弄死了?
不對,如果是那樣的話,沒有約束的力量該爆炸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