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架子!”出手如電,抓住慕容煙的手腕,用力奇大,雪白的肌/膚上頓時出現了一圈青紫。
若是以前,這人的功夫慕容煙根本沒放在眼裡。想當年,“紫煙劍”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但現在她只是個不會絲毫武功的青樓弱女,眾目睽睽之下,無法出手,只得忍痛受了。
賀嚴那幫兄弟轟然叫好,口哨、掌聲、淫/笑響成一片。在場的客人面色各異,有的張著嘴看熱鬧,也有的面上不忍,但見賀嚴等人凶神惡煞,都不敢強出頭,膽小的已開始悄悄離場。
賀嚴將慕容煙往懷裡一帶,正想輕薄,忽然手上一陣劇痛,緊跟著就聽到一聲威喝:“放開她!”
賀嚴手腕被人牢牢鉗住,竟然無法掙脫,不覺又驚又怒,大罵道:“哪個不要命的,敢管你爺爺的閒事?”
話音未落,手上突然傳來一股大力,然後就聽到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他一聲慘叫,抱著手腕癱倒在地。
賀嚴那幫兄弟紛紛叫罵著,跳上前來正打算動手,只見劍光一閃,這些人就看見自己身上的一樣東西掉了下來,有的是一縷頭髮,有的是一片衣角,有的是一塊玉佩。
然後就聽一個森冷若鐵的聲音:“還不快滾!”
這些人連眨眼的功夫都沒有停留,拖著他們老大,連滾帶爬地逃跑了。因為他們知道,如果那人再出劍,掉下來的很可能就是自己的一個耳朵、一根手指、一條腿。
慕容煙愣愣地望著那人,不但沒有被救的喜悅,反而臉色蒼白,嬌軀微顫。
那人轉過身,盯著慕容煙,沉聲道:“跟我走!”
老鴇滿臉堆笑地走上前來:“詩詩,國舅爺已經在房裡等很久了。”
慕容煙眸中閃過悲傷掙扎,最後浮起淡淡的漠然:“你請他再坐會兒,我說幾句話就來。”
“這——”老鴇正猶豫間,一轉眼看見肖陽冷酷的目光,嚇得一縮脖子,連聲道:“好,好,你們談,你們談,我先走了。”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回頭叮囑,“詩詩,別讓國舅爺等太久哦!”
慕容煙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被肖陽拉著手腕,一直拉到院子裡。
夜涼如深秋的寒湖,星月也黯淡無光。
“登仙樓”璀璨的燈火,彷彿瞬間被抽離了世界,遠墮到遙不可及的彼岸,只剩下院中隨風晃動的燈籠,時明時暗地照著兩人。
光影離合中,一種死寂的沉默,像冰冷的鐵石,一塊一塊地,壓上心頭。
肖陽藍色的衣衫,已被夜色染成黧黑,一雙眸子卻比火光還要明亮,就那麼一瞬不瞬地盯著她,一個字一個字地問:“是不是林月兒強迫你?”
“不是,”慕容煙的聲音單調冷淡,似幽林一抹殘雪,“我是自願的。”
“你——”肖陽驚怒得說不出話。
“你是不是想說我自甘下賤?”慕容煙神情漠然,倔強地咬緊下唇,唇上的胭脂漸漸褪成了蒼白。
肖陽目光緊迫著她,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痛惜。
那樣的目光像一根鋒利的鋼針,狠狠刺入胸膛,尖銳的痛在心尖蔓延開來。她垂眸,握緊雙手,指甲深入肉裡,用盡可能冷淡的聲音道:“這是我自己的事,用不著別人操心。”
說罷,她轉過身,走出幾步,又停下來,冷冷地道:“這樣的地方,肖公子以後還是少來的好,免得玷汙了你的清譽。”
“為什麼?”肖陽黑眸暗沉如夜,夜幕下,青黑色的火焰在燃燒,“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的身子搖晃了一下,像不堪重負似的,旋即又重新站穩。單薄的背影冰涼而筆直,青絲零亂飛舞,紅色的裙衫彷彿被風摧折的花朵,在夜色下搖盪著一抹灰暗的殘紅。
她再也沒有停留,慢慢地,一步一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