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想起那天可怕的一幕,大大的眸子裡寫滿了恐懼,她伸手抓住西陵殤的手腕,重重喘息:“當時妾身嚇壞了……小云去請了太醫,但是……但是還是沒有留住我們的孩子……”
說到最後,她竟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副快要暈厥過去的樣子。
西陵殤靜靜地看著她,面無表情:“那寧兒又是為何認定就是無心?”
“因為……因為太醫也查不出是何原因突然大出血,正好又在倒在外面的藥渣裡看到了紅花,而……而在流芳閣又……又搜出了紅花……當時妾身痛失孩兒……眼裡豈還看得清是非曲直?妾身只有……只有恨……只有痛啊……”
西陵殤緊緊地看著她,最後,終是垂眸嘆了口氣,倏地又似想起什麼,抬眸:“那日給寧兒診治的是哪位太醫?”
嬰寧心中一凜,面上卻是不動聲色,那日請來的人都是皇后的親信,又得了她的好處,她自是不擔心。
“是張太醫。”
西陵殤眸光微斂,黑眸中有一抹不易覺察的神色掠過,他淡淡地“嗯”了一聲,拂下她的手轉身準備離開,衣襟卻是被嬰寧抓住。
“王爺!”她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西陵殤斜睨著她,眼神冰冷:“本王念你也是痛子心切,姑且就饒你這次,下次不要再自作聰明、自以為是!本王希望你還是幾年前那個善良的嬰寧!”
說完,徑直朝外走去。
嬰寧心中大驚,手心和背上已有冷汗冒出,她望著西陵殤的背影,驟然大聲地哭訴起來:“嬰寧沒有變,一直沒有變,變的是王爺。王爺說過,要一輩子對嬰寧好,可如今同樣兩人都是失去孩子,王爺的心卻一丁點都不在嬰寧這裡,是王爺變了,變得不再相信嬰寧、不再愛嬰寧了……”
她滿面淚水、聲嘶力竭。
西陵殤一頓,有一些怔愣,他變了嗎?
***
流芳閣
吳昕躺在床榻上,空洞的眼神直直望著床幔頂上金絲銀線織就的繁紋,一動不動。
她原本的初衷不也是想打掉這個孩子的嗎?
為何如今卻是這般難過?
驟然,一陣衣袂翻飛的簌簌聲,她回神,還沒做出反應,就看到一道白影落在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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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66米:跟我走吧
驟然,一陣衣袂翻飛的簌簌聲,她回神,還沒做出反應,就看到一道白影落在床前。
“嶽籬”吳昕驚撥出聲,想起西陵殤憤然離去的情形,有些擔憂地撐著身子坐起,探頭看了看門口,問到:“你怎樣進來的?”
嶽籬一襲白衣、面色清冷,黑眸的神色複雜而凝重,他彎腰將一個軟枕墊在她身後,有些悶悶地說道:“只要有心,沒有進不了的門,也沒有出不了的門。”
吳昕一怔,有些狐疑地看著他,只片刻就明白了這個男人一語雙關、含沙射影的意思。
他什麼都知道了。
臉一紅,她連忙收回視線,覺得有些難堪,揉。搓著身前的被褥,竟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你……是不是覺得看不起我?其實我自己也……”
“無心,跟我走吧!”嶽籬打斷她的話,一把抓過她的手,緊緊地看著她,口氣堅定。
看著這個女人過成今日這般模樣,他心痛得無以復加,終是再也忍不住,將那回蕩在胸口許久的話語脫口而出。
“啊?”吳昕愕然抬眼,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嘴角抽搐了兩下:“去……去哪裡?”
“天大地大,總歸不會連我們兩個人都容不下。”
“我……”吳昕咬著唇,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