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和宮女們如同得到大赦一般,連忙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生怕晚了一步,腦袋落地。蟲
李公公走在最後,輕輕將殿門帶上,轉身,望著漫天飛舞的大雪,搖頭低嘆,“都說了進去不吉利,還非要進去,這是老天的懲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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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室神廟裡
西陵殤跪在一個蒲團上面,望著廟堂之上一排一排菩薩的神像,眼神哀慼。
原本他是不信神靈的,他一直認為任何事情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只要努力,只要爭取,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可一個叫無心的女人的出現,徹底改變了他這些觀點。
她莫名的覆在陳落衣的身上,來到他的面前;
他莫名沒有殺她這個恨之入骨的公主,還讓她做了自己的右統領;
她莫名走進了他的心裡,掌握著他的喜怒哀樂;
他莫名只想要她,哪怕不要那曾經最為看重的江山萬里;
所有的莫名都是那樣不經意就發生了,是那般讓人驟不及防,又是那般讓人心甘情願的沉淪。
一切的一切讓他不得不相信,這世上真的有冥冥之中註定的東西,真的有天意。
他和她,就是!
多少次的擦肩而過,多少次地分分合合!
為了走進彼此,他們吃了太多的苦,可,最終他們還是在一起了,不是嗎?
只要他們在一起。
本以為上天對他不薄,卻不知竟又這般殘忍。
“上天啊,如果你真的垂憐我和無心,就讓她醒過來吧!只要她醒過來,我可以什麼都不要,我可以去受各種苦,我可以將自己一半的生命給她,我可以……”
冷風夾著雪花透過窗欞捲了進來,星星點點落在他凌亂的髮絲上,落寞、蒼涼。
神廟門外,李公公站在那裡,哈著手,面容慘淡,時不時看看緊閉的廟門,又時不時抬頭望望天色,嘆息。
皇上一個人跪在裡面都一整晚上了,口中唸唸有詞的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原本他巡視河道趕回來,就幾日幾夜沒休,現在又繼續熬,而且心裡還受著刺激,他真擔心他的身子會受不了。
眼見著馬上是早朝的時間了,他不知道該不該進去提醒一下他。
正有些無措,就聽到身後有人喚他,“李公公!”
聲音稚嫩,卻有些沙啞,他一怔,回過頭,就看到西陵墨眼睛紅紅地站在那裡,撅著嘴,還不停地吸著小鼻子,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一看就知道是剛哭過。
“大皇子!”李公公躬身行禮,抬手將他髮絲上的雪花輕輕撣掉,心中一陣心疼。
“李公公,父皇在裡面嗎?”墨兒伸出小手抓住他的衣襟,又忍不住哽噎了兩下。
“是!皇上他。。。。。。”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墨兒就已經推開了大門,他想阻止都來不及。
而跪在裡面的那抹身影,似乎根本沒有反應,依舊一瞬不瞬地看著神像,自顧自地喃喃而語:“我求的不多,我只希望我、無心、墨兒、還有剛出生的女兒,能像尋常人家一樣,一家四口在一起簡單快樂地生活,難道……。難道這也是奢侈嗎?”
墨兒小小的身影停佇在門邊,看著廟堂中那抹蕭瑟的背影,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他一直以為,他的父皇是不愛他的,每日有總也忙不完的國事,難得有點時間也是和母后膩歪在一起;每日嚴肅著一張冰片臉,要他跟幾個師傅學習很多很多他根本不想寫的東西;在他五歲的認知裡,他覺得爹爹就應該像宮外的那位師傅一樣,陪他玩耍、陪他遊戲;教他醫術、教他做人的道理;即使他犯了錯,也從不罵他、總是溫潤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