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絕倫的嬌顏。
樓外喧鬧的鑼鼓在響,受了驚的鳥兒高高盤旋在天空,不敢棲落枝頭。
她從鏡中看到貼身丫鬟麝韻,帶著一個男子走進屋裡。
要開始了。
少女用手小心地按了按烏黑亮麗的髮髻,在心裡輕輕地對自己說道。
“小姐,他是鴻運堂的夥計,送來幾件珠寶首飾請你挑選。”麝韻接過那男子手裡捧著的首飾盒,將它放在了梳妝檯上。
“鴻運堂。”少女淡淡掃過首飾盒,問道:“為什麼平白無故給我送禮?”
鴻運堂的夥計透著一股精明幹練的神氣,笑嘻嘻道:“紀小姐,這些首飾是咱們商行特意為參加本屆花會的各位姑娘們精心準備的。若您喜歡可以無償借用三天,只要立個字據,到花會結束後再歸還即可。”
“哦,有這麼好的事?”少女道:“我可不信貴堂的馬老闆會做虧本生意。”
夥計道:“咱們說清楚,這些首飾只是借出,當然談不上虧本,就當鴻運堂為花會作點貢獻。”
“麝韻,將首飾盒還給他。”少女吩咐道:“我用不著。”
夥計微感失望地問道:“紀小姐,你何妨開啟來看看再做決定?”
少女道:“不用,我相信鴻運堂敢拿出手的珠寶,必定價值連城。”
夥計收起首飾盒,依舊謙恭有禮地說道:“小人告退,祝紀小姐奪得花魁。”
“小姐,鴻運堂帶來的那些珠寶首飾真的不錯,我在外邊瞧見許多花女都在爭著跟他們借。”麝韻送走鴻運堂夥計,說道:“您為何瞧也不瞧就拒絕了?”
少女道:“如果我用了鴻運堂的首飾,世子會怎麼想?”
麝韻恍然大悟,道:“還是您顧慮得周全。對了,世子已到了樓下。”
少女頷首起身,由麝韻攙扶出屋。來到樓下,與她同住一樓的另外幾位花女業已整裝待發,再加上各自的丫鬟僕從,將廳堂裡擠得水洩不通。
一名身穿王族袍服的青年男子看見少女眼睛一亮,迎上來道:“紀小姐!”
少女向他盈盈一禮,說道:“世子,您這麼守在樓下,豈不折殺醉若?”
青年男子一邊色迷迷地打量著少女,一邊笑著道:“哪兒的話,我閒著也是閒著。”
這青年男子便是衡山王劉賜的世子劉孝,他進京已有些日子,今天一大早趕到鼓浪山莊,只有一個目的,就是為本府選送的花女紀醉若壓陣助威。
他邊跟著紀醉若走出門外,邊壓低聲音道:“小姐放心,我近來宴請了不少長安名士,其中不少人會負責本屆花會的選拔。我已暗示過他們,定會對你另眼相看。”
紀醉若上了門外前來接送的馬車,向他頷首道:“有勞世子費心。”
就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險些把劉孝的魂兒也勾了去,直等馬車駛出好遠,他還一動不動站在那裡望著發呆,身後的一個僕從忍不住道:“殿下,紀小姐走遠了,咱們還是騎馬趕到河邊去等吧。”
“對,上馬,趕緊上馬!”劉孝如夢初醒,奔到樹下解開馬韁,上了坐騎。
而這時候,載著紀醉若的馬車已徐徐駛出鼓浪山莊,往位於渭水上的會場而去。
與她同乘一車的花女年齡略長,容貌在眾多花女中遠遠談不上出類拔萃。可如果留神多看上兩眼,卻又會讓人驚訝地發現她的獨到之處。
譬如說,即使這花女已瞪得滾圓的眼睛仍顯得稍小了些,可眸中清澈悠遠的光采,卻恰到好處地彌補了這一缺點,再加上眼底流露出的難以用畫筆描繪的慵懶,不由讓人覺得此女充滿了迷人神韻。
再譬如,她的嘴巴稍嫌大了點兒,未免美中不足,然而紅潤豐腴的朱唇卻又顯得無比性感,又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