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去在意那一點兒小小的遺憾呢?
總之,這肯定不是世上最漂亮的,但絕對是充滿非凡韻味的一張臉蛋兒。
儘管同為花女,在感覺到受到威脅的同時,紀醉若仍情不自禁對她有了一絲好感。
“你有點緊張?”看到對面的花女時不時伸手輕撫挺茁的胸口,紀醉若和聲問道。
“是有點兒。”花女的嗓音有點沙啞,但富有磁性魅力,令這兩天聽慣了嚶嚶嬌語的紀醉若,頓有耳目一新的感覺。
“我其實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在數萬人面前表演歌舞。”對面的花女無奈地微笑說:“但願待會兒不要出醜。”
“習慣了就好。”紀醉若問道:“你是哪家選送的花女?”
那花女回答道:“我是平陽公主府花女,虞鳳至。”
紀醉若低低“哦”了聲,眉宇間略顯詫異道:“原來你和衛皇后藝出同門。”
虞鳳至搖頭道:“讓你見笑了,我只怕比不上衛皇后十之一二。”
紀醉若道:“放心,憑藉平陽公主府的面子,今日的花賽你一定能有驚無險地過關。我聽說,這座鼓浪山莊便是公主殿下的私產之一。”
“是嗎?”虞鳳至訝異道:“這事我倒沒聽說過。”
紀醉若微微一笑不再多語,事實上不僅鼓浪山莊是平陽公主的私產,即便這長安花會,從九年前起,也是由她與另外幾位公主王爺聯手操辦。
需知在更早之前,長安花會不過是京城內各家樂坊為爭奪客源互相較勁,私下舉行的小規模鬥豔罷了,根本不入王侯名流的眼。但自從平陽公主出人意料地選送衛子夫參加花會並一舉奪魁後,這項活動便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逐漸成為三年一度的京城盛事。
不單單各家王侯公主府邸會選送花女參賽,連司馬相如、東方朔、公孫弘這般名滿天下的博學大儒與風流才子,也成為花會的常客。而那些花女一旦能入選前十,登時身價倍增,成為眾多世家子弟競相追捧的物件。
縱使對平民百姓而言,雖然沒有機會一親芳澤,可能夠接連三天賞盡天下美女,又豈有不趨之若鶩的道理?故此,尚不到辰時,渭水兩岸便擠滿了黑壓壓的人群,每見一輛坐著花女的馬車駛入會場,便會爆發出一陣雷鳴般的歡呼。
這會場就建在渭水河畔的一處小山坡前,臨水一面早已築起了十數座張燈結綵的高臺,坡上彩帳星羅密佈,是供各家花女歇息換裝之用。高臺兩側還建有數排涼棚,裡面稀稀拉拉已坐了不少出席花會的王侯貴族,名流巨賈。
在人群裡,推著獨輪車的小販來回穿梭賣力叫賣,更有許多賭場的夥計拉著賭徒下注換籌忙碌不停,直比過年逛廟會還熱鬧三分。
這邊花女尚未登臺,那廂來自京城內外各家樂坊王府的鼓樂手,已在高臺前擺開陣勢,真正是你方唱罷我登場,拼命為自家選送的花女積攢人氣。
更妙的是,連朝廷的禁衛軍也被調來維護會場安全,成了花會的免費保鏢。
紀醉若與虞鳳至下了馬車,分別被送到相鄰的兩座彩帳內小歇。由於彩帳四周已被封鎖,閒雜人等一律不得靠近,相比外面的鼓樂喧天人聲鼎沸,這裡還算清靜。
不知不覺,日已上三竿,幾個節目一過,花會終於正式開始。一眾國色天香的花女們按照數日前早定下的抽籤結果依次登臺,紀醉若被排在第三臺第五位出場,剛好是今日上午的最後一位。
聽著高臺那邊傳來的,此起彼落的喝采聲,她坐在梳妝檯前微微合起雙目,心情寧靜而澄清,彷彿外界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不知過了多久,一名黑衣中年男子走入彩帳。紀醉若既沒有回頭,也沒有睜眼,冷冷道:“人多眼雜,你不該來。”
黑衣男子道:“我是來傳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