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訪,教兩位姑娘不快了。”他道。
昨日他們談了很久,久到忘了時間,一直在窗臺上坐著,有時只是無言對視,有時是他看著她發呆,彷彿就能這麼度過一生一世,誰還管外頭梆子聲已敲了多少聲響?當他回到家時,東方微微見了白,而叔父站在大門口瞪他,紅絲滿布的眼是一夜沒睡的證明他才察覺竟是與婁恬談了近一整夜!
當然,婁恬沒得安眠,丫鬟們又豈能安睡?想來也是強自振作了一宵吧?真是對不住。
“你……應該多睡一會兒的,無須這麼早赴季夫人的約。”
“你又知道我與季夫人約何時了?”
“下子時分不是?”
“你很清楚嘛。”她笑,“想來你已經代我決定了未來的居處了是嗎?”
“我無意瞞你。在我比較過金永昌城的宅子之後,確定安蘭居是最適合你的房子,所以最近做了一些安排,在此先請你見諒。”
“安排?例知今天的季夫人之約?”
“那是其—。”他點頭,但並無意多作詳述。
婁恬見他神態篤定,像是成竹在胸,彷彿安蘭居這間宅子就待她點頭說要買便能買到手,沒其它競爭者似的。可是,事實並非知此呀——
“我記得的,安蘭居有許多人在競價。原車八千兩的房價,現下哄抬到一萬五千兩了。我對安蘭居是頗有好感,但也知道若想以合理的價錢買到它,恐怕機會渺茫,也就不強求了。”
她疑問地看他,“你是要我投入這樣不理性的競爭裡嗎?”
“當然不是。”他笑著搖頭。“我會力保你買到的宅子都是最合理的價格。”
“你說動季夫人邀請我過府做客,是認為我該與季夫人見面,見了面之後,她會願意少賺那麼大一筆銀兩?” 這是太過天真的想法了。
“我說過季夫人是個才女,對於這幢她最喜愛的宅子,有很深重的感情,當然不樂見宅子的下一任主子是個糟糕庸俗的人。”
婁恬點頭。
“或許她是那樣希望沒錯。可我記得你說過,季夫人因為手頭困窘,不得不出售她最愛的這幢宅子求現銀。再有理想的人,也不會在這時候與金錢過不去,不然她就不必出售宅子了不是?”
她的反應一定要那麼快嗎?
他是非常非常傾心於她的聰慧的,可是……有時候(例知現在)他會希望婁恬可以……大智若愚一些,那麼他就可以輕易擺平她的疑問,挪出更多時間專心來心醉神迷於她的美麗……
“據我所知,季夫人家裡的財務問題已有舒緩,不再那麼迫切急需現銀捐注。所以季夫人已能自己決定買主是誰,不再是標高價者得。她一直希望安蘭居的下一任主人可以是個高貴優雅的女子,你正是她心目中最適合的那一個,沒別人了!我就是這麼對季夫人遊說的,幹是才有了今日的邀約。那季夫人很有自己擇善固執的堅持,不以金錢為念,真是位值得敬重的人。”
只是這樣嗎?這樣就能輕易遊說屋主放棄另一筆原本可到手的錢財?
他的話聽起來多麼美好、多麼順耳,把她與季夫人都捧到天上去了,任誰聽了都要暈陶陶地醉了,哪還能有什麼疑問再生出來刁難他?
可是……她還是覺得不對勁。
當然,他會想辦法轉移她對恬靜居的注意力是一定的。而他對她……是掛著心的,所以除了不想要她買下恬靜居之外,其它種種,他都會默默代她打點到最好,這一點,她心裡是雪亮的。
光是安蘭居這件事來說好了,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色他。他只是習慣性地做多說少吧?經過昨夜的一番長談後,她對他的瞭解又多了一些,有些不確定的地方,也篤定了。
他習慣被誤解,也不打算扭正世人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