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誤解,不管是身世或是才能品性。
他同時也是個很有辦事能力的人,但卻不以宣揚表現;好似扮演一個平凡油滑庸俗的小掮商正是他的一生志業,不希望有誰看出來他其實光華照人、出色不凡。
永昌城人是這麼看他的——個長的很英俊的男人,出身卻是一樁醜聞;他身世低賤到沒人願意與他做朋友,加上他才能平凡至極,且不受家人看重,他的未來,就是仰親人鼻息以求有一口飯吃,沒其它指望了。
她不太確定他是否滿意於這樣的評價,但他從未試圖扭轉形象卻也是不爭的事實。
這人……愈是瞭解他之後,愈覺得對他的疑問更多。
對他的疑問可以日後—一弄明日,而現下,她只想知道一件事——
“請你告訴我,作是否私下允了季夫人補足差價的承諾,要她以八千兩的原價將房子賣給我?”
“當然不是!”他一楞!回答得很快,雙手更是太過誇張地一攤“就算我想,我也沒有那個財力。”
婁恬很緩慢地點頭,直在看著他。
“是我錯了,你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就算作有財力這樣做……”
“是的!就算我有財力也斷然不會以這樣的方式幫你。”他重重點頭,加強她對此判斷的力道,莫再生疑。
婁恬舉袖半掩秀容,又點了一下頭。
“也是。事情若這處理,手腕是太相糙了些,很快便會給人發現,也必定會範來一吃閒話傷及川流行商譽以及我的名譽,我仔細一想,便明白自己猜得太過離譜。你不是做事養懂的人,我猜偏了。”
他小心地看著她,想知道她水汪汪又美麗的秋眸裡閃爍著的光來代表著什麼?可惜她水袖半掩,不肯讓他瞧真切,他又不能失禮地一把抓下來……
“你明白我就好了。”他拘謹小心地微笑。
“是——呀”她帶笑的聲音拖得長長的。
“呃,你……婁恬,你有其它的疑問嗎?”他的心被吊得高高的。
“沒有啊。”婁恬對外頭嘆了聲:“寶心,給祝公子倒茶”
“是。”正在駕車的寶心一心二用,利落平穩地倒了兩杯茶送進簾裡來。
“我來就好。多謝。”祝則堯半探出身接過,“婁恬,你的茶,小心燙。”
心思全忐忑地在婁恬身上的祝則堯並沒有發現這時有一輛馬車正與他們錯身而過,那輛馬車四方的竹簾全部捲起,裡頭坐著兩個正在談公事的中年男子,也合該是註定,會王時,祝則堯正好採出頭來,也開口說話了,教兩名中年男子都抬頭看過去,然後——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咦?那好象是堯少爺的馬——”車伕看到祝則堯的座騎,忍不住回頭說著,偷窺到主子嚴厲的臉色,連忙噤聲,乖乖轡車。
而坐在馬王裡的兩人一一祝老爺與川流行管事周南,面孔同時都沉重了,為著各自不相同的原由。
“啊……啊,老闆娘,不不,老夫人……”原車蹲坐在恬靜居門口一邊守門、一快編做草鞋的阿丁,見到四頂轎子停在恬靜居門前,正要前去來看時,就見到季夫人居然從其中一頂眼熟的轎子裡走出來,整個人訝異得都結巴了,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阿丁,將大門開啟,我讓轎伕直接將轎子抬進去。”祝夫人揉了揉阿丁的頭,推著他去照辦,別發楞。
“是是是!”阿丁不太明日眼下這是什麼情形,乖乖開了大門後,退在一邊看著,想知道老夫人帶了什麼人來恬靜居。這麼神秘?
行動迅捷的轎伕很快將三項轎子抬了進去。
“來,快關門,別教人瞧著了。”祝夫人拉著阿丁一同進門。
“哦哦,是!”他利落關上大門,轉身時祝夫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