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間的目的。”
阿嫵心思一轉,想到剛才無惜使給自己的眼色,不禁有了計較,只見她不動聲色地道:“先生為什麼只是等,難道沒有想過自己去報仇嗎?”
“若是能報,我早就報了,只是……”
“只是對方的身份或者說權勢讓你顧忌嗎?”阿嫵一言切中重點,繼而道:“那麼先生有沒有想過擇良主而棲,既可一展才學,又可達到與仇人對抗的目的!”從剛才山下那些山賊處所聽到見到地。已經足以讓阿嫵知曉眼前這位安先生的利害,更知道無惜向自己使眼色的意思,安晴明一個不世出的名士!
安晴明換上一副似笑非笑的神色,瞥了一下站在外面地眾人道:“你是在為六殿下做說客嗎?”
阿嫵早知自己這點心思瞞不過他,是以落落大方地承認:“是!六殿下是我的夫君。我為他做說客也是情理之中,何況我相信殿下一定禮待先生,絕不致讓先生受半點委屈!”
看安晴明不說話,她又道:“先生坐等仇人死,難道會有親手手刃仇人來得痛快嗎?何況天下之大,最尊貴者莫屬皇家,有殿下做先生的後盾,先生又有什麼可以顧忌的!”
安晴明微微一笑。不是浮於表面的那種笑:“你不用再激我了,便是六殿下也不見得鬥得過那人,何況我答應過我夫人,不會再涉足官場,對她說的話,從不會失言!”
阿嫵心中暗驚,看安晴明此話,害他及夫人的那人權勢不是一般的大,然她並不準備就此放棄,她取過安晴明手中已經合上地傘。再次徐徐開啟,那一轉身的儀態,彷彿讓安晴明看到了已經逝去的夫人,頓時為之失神。
阿嫵背對著安晴明怡聲道:“先生對夫人的尊重與摯愛令阿嫵羨慕與嚮往。但是先生不覺得自己太過執著於從前了嗎?”安晴明既然認出了自己,那麼必然也知道她並不是曲定璇,但並沒有拆穿自己,所以她也不需要再隱瞞身份。
“先生的夫人不喜歡先生涉足官場,想必是覺得官場灰暗,可是先生的夫人卻忘了一件事,官場由人組成,可以白也可以黑。若多幾個像先生或殿下這樣的人,官場何愁不可轉黑為白?”這一刻阿嫵的思索無比清晰,條理分明:“而且,恕阿嫵冒昧問一句,先生真的從來沒有想過一展才華嗎?真的沒想過為天下百姓做點事嗎?”
“不是!”阿嫵斷然替安晴明回答,沒有半分猶豫與不確定:“如果先生從未有過這些心思。今日就不會在這裡等著殿下。也不會在裡面與殿下說那麼多地話,雖然我不清楚你們說什麼。但大體也可以猜到應該與福建的局勢有關,先生,我知道,其實你的抱負一直藏在胸口,只是因為夫人之緣故而苦苦壓抑罷了!”
“就算你說的都對又如何,我在這裡一樣可助百姓,又何苦涉及皇子之間地爭鬥?不錯,你當初待我確實有恩,但是也不至於就此挾恩相逼,讓我為之賣命吧?”安晴明這話說的些尖酸了。
阿嫵沒有為之所動,只是淺笑道:“阿嫵當年救的是一個乞丐,並不是名士安晴明,何來的挾恩之說?不過阿嫵確是有逼,逼先生正視自己的心,先生在這裡助的不過是一方百姓,而追隨六殿下,確有機會助天下百姓!”
安晴明眼皮輕輕一跳:“你是這麼認為的嗎?”
“是!而且殿下也確實是向著這個目標在努力,那麼……”阿嫵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地問道:“先生呢?”
安晴明定定地望了她半晌,忽而失笑搖頭道:“五年不見,你的口才倒是愈發見長了。”說到這裡卻又失了笑容,反而帶著苦澀道:“阿嫵是嗎?十年,五年,現在,每次見你,你都給我不一樣地感覺,你眼中的善良……”他抬起略顯蒼白手指,慢慢點向阿嫵的眉心:“正在不斷變少!”
“人都是在不斷蛻變中成長,即使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