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她伸出了手,想要
抹去她臉上的淚痕,她卻向他伸出了劍…
“不要!”
昏迷了七天的格里菲利一聲怒吼後直立起來,緊握著雙拳睜開了眼睛,他沒有看
到近在咫尺,帶著一抹驚喜看著他的耶利亞,他的眼裡只有向他揮劍的身影,還
有她決裂般的眼神。他很痛,很痛很痛,他已分不清心靈的創傷和肉體極盡麻木
的疼痛那個更甚一些,他只體會到一種很純的痛,刻骨銘心!
然後,他流下了淚水…。
“啊…。”
耶利亞看著面前怒目圓瞪的貴族少爺,眼角流出了猩紅的眼淚,不,那因該是血
水。而後,他赤裸的上半身的肌膚寸寸崩裂,露出了亮紅的肌肉,還有隱約可見
白色的肋骨,他緊握的雙拳因為擠壓的緣故,從指縫間濺出的血水都淋到了耶利
亞的身上,他緊咬著牙口,血紅的雙目裡滿是血水,裡面透著一股不甘,直直地
看著前方,看著耶利亞。
耶利亞忽然覺得面前的貴族少爺,已經成長為了一個真正的男人,她知道面前的
男人並沒有刻意的留意自己,至少她知道,他此刻變得血紅的眼睛裡沒有她的影
子,這讓耶利亞湧起了一股叫做失落的情緒,任何一個處以青春年華的女子,面
對曾經在自己生死一線的時候維護過自己的男子,都很難不生出一些異樣的感受
。而後,這位神經大條的聖光騎士,看著已經流到自己身下的血水,驚恐的叫了
起來…。
老奎奴,維爾,還有一位神殿祭司先後鑽進了馬車,看著像脫了一層皮,血肉模
糊的格里菲利卻又束手無策。一臉肅穆的神殿祭司剛準備抬手向斯德曼施展一個
“生肌術”,卻被老奎奴擋了下來,神殿祭司唯有落寞的下了馬車,他知道老奎
奴是對的,任何恢復術施展在受術者身上,都是以對方的生命力為代價的,而那
個修斯特爾家的少爺,此刻生命力微弱的幾乎微不可查。
“也許,只有教皇親自施展‘奇蹟術’才能挽救這位少爺的性命吧!”神殿祭司
看了眼隨後下來的維爾,朝他搖了搖了頭,表示自己無能為力。維爾眼神黯淡的
看著已經關上了車門的馬車一眼,步履蹣跚地隨著馬車緩慢前進。
車內的老奎奴輕輕扳開格里菲利血紅的拳頭,用自己那隻潔白的左手輕輕握住,
右手從車廂頂上扯下一塊的毛毯,仔細蘸著木板上那些還沒滲下去的血水,眼神
憂傷。
一股冰涼的氣息,順著老奎奴握著的那隻手,向格里菲利全身竄去,讓悽苦悲慟
的斯德曼恢復一絲清明,他看了眼數次醒來後都沒有仔細端詳過的身體,血肉模
糊的情景並沒有讓他覺得有多反感;心中那種持續的,幾乎讓人放棄求生希望的
痛,卻讓他領略到了一種詭異的快感,這讓他明白了前世為什麼那麼多人喜歡玩
**了。
格里菲利緊了緊老奎奴那隻冰涼的手,整個身體無力的向後躺去,老奎奴瞬間撥
過一條毛毯墊在斯德曼快要碰到車壁的腦後,而後仔細的擦著車廂裡的血跡,只
是他的身體輕輕的往斯德曼那邊傾了傾,以便少爺能更舒服的握著自己的那隻手
。
格里菲利看著面前,瞪著一雙藍色眼睛目不轉睛望著自己的耶利亞灑然一笑,堪
比惡魔的微笑把誓要割下血族侯爵頭顱來見證主神榮耀的聖光騎士嚇了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