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碎玻璃和酒汙之後刷上了驚懼。
“沒什麼。”喬瑟連忙替伊森遮掩。“是我不小心摔了酒瓶。”
“噢。”桑妮這才放下心,笑容立刻又回到她的臉上,她親密地攬住伊森的臂膀,“該切蛋糕了,爸爸要我來找你呢。”
伊森的臉色並不怎麼好看,極力壓抑著煩躁的情緒,不讓它流露出來,他沉聲說:“你先回去,我等會兒就到。”
“可是……可是……”桑妮有點為難,“爸爸在等我們呢!”
怎麼?從今天開始,他伊森必須對桑妮言聽計從了嗎?桑妮的拒絕讓他心頭的無明火猛地被挑起,他握緊拳頭,不能往桑妮身上揮……他往身邊暴力地重擊——玻璃窗應聲而裂,他的手也沾滿了血痕。
“你……你幹什麼?”桑妮一驚,在幾秒鐘的呆嚇之後,憐惜的情緒立刻攻佔了她,她本能地拉過他受傷的手來,扳開他的手來看,驚喊著:“老天……傷得這麼重……啊,要趕快叫人來包紮!”
“別叫人來!”伊森倏地喝止住她,理智在這一刻忽然回來。新郎在結婚喜宴上用拳頭擊破下玻璃,這會留給人家多大的遐想?
“好,好,不叫人,不叫人……那……那我幫你包……”桑妮手忙腳亂地又跑回來,看她的樣子對滿手是血的伊森實在有些害怕,而且她這個千金大小姐什麼時候做過這些事,然而她卻仍是笨手笨腳地一心一意急著把伊森受傷的手處理好,看著那隻血跡斑斑的手,她居然哭了。
“你哭什麼?”伊森反而冷靜下來,且異常的冷靜。
“流了這麼多血!”桑妮邊掉淚邊說:“你為什麼要去打窗戶?是不是我惹你不高興?我知道我不夠聰明,你可能見過比我好一百倍的女人,可是我真的很愛你,你不要這樣,不要再打窗戶……”
伊森直直凝視著她,被她這番慌亂卻真的話給震得心中一嘆。桑妮只是簡單的小女人,一個愛他的小女人,甚至顧意愛得很卑微,很迎合,他是一個怎樣惡毒的男人,居然忍心傷害她?
他什麼也不說,只是抽出被桑妮包紮得亂七八糟的手,把她攬進懷裡。
他對不起海藍,也對不起桑妮,為了他的權力財富,他同時傷害了兩個愛他的女人。
在伊森結婚的同一時間,L。A。開始下起雨。
為什麼又下起雨來?岑海藍一點都不明白,她只知道這個冬季好像特別多雨,她只知道這個冬天她好像掉了特別多的眼淚。
走在夜晚的街道上,她並沒有目的,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只是這麼一直走一直走,心頭的痛楚好像永遠也無法舒散。
她沒有理由不恨他,他們的愛情抵不過他對權力的慾望。哦,或許他從來沒有真心愛過她,是她,是她一廂情願地以為,只要她甘心做個地下夫人,就會什麼事也沒有,幸福美滿。
去他的幸福美滿!以前她從來不知道心真的會碎,現在她懂了,心不僅會碎,還會碎成千萬碎片,再也補不起來。
路上的行人,紛紛用好奇異樣的眼神看她,怎麼了呢?噢,因為她披頭散髮,在大雨中連把雨傘也沒拿,十足像個面色蒼白的瘋子!可是她不在乎,心都沒有了,還在乎什麼呢?她只是覺得泠,真的好冷,一直冷進心肺裡來,冷得她又暈又顫,眼前也模糊了。
“喂!走路看路好不好!”猛地一聲尖銳的煞車乍起,司機不耐煩地從車窗伸出頭來向她大吼。
她嚇了一跳,又驚又怕,下意識地腳步往後退,然而又一聲刺耳的喇叭聲在她身邊呼嘯而過,她嚇出了一身冷汗。
“喂!小姐,你站在路中間幹什麼呀?”另一個卡車司機把車停下來看她。
路中間?岑海藍左看右看,這才發現她居然站在路中央!她嚇得神智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