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彷彿她正站在死關頭的界線似的。下意識地,她又慌又急地開始往路邊退,一直退一直退……
“喂、喂!你小心啊,你再退要摔下去了?”司機的眉頭打結,朝她大喊:“他媽的,你是嗑了藥還是什麼?腦子壞了啊!”
就在這時,岑海藍髮出一聲尖叫,腳一滑,失足滾下路邊的草堆裡,昏了過去。
那白色的牆、白色的被單和白色的日光燈,告訴岑海藍這是醫院而不是天堂,她勉強睜開眼,看見身邊有個小護士在對她微笑。
“醒啦,感覺不好吧?”小護士親切的笑笑,“你身上有些擦傷,送來的時候發燒到接近四十度,不過現在已經退了,放心,這些都是死不了人的。”
岑海藍合上眼睛,似乎有著無比的疲倦。如果真死了那也倒好,死了的人不會思想,死了的人不會心碎,死了,她就可以忘記伊森的負心絕情。
“只是什麼?‘’岑海藍心一震,猛地睜開眼睛。
“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有兩個多月的身孕?”小護士斜著頭問。
岑海藍靜靜點頭,這就是她昨天從紐澤西趕回L。A。時,興高采烈準備告訴伊森的那個好訊息。
“我很遺憾……”小護士充滿了同情,“你流產了。”
岑海藍的反應卻出人意料之外的平靜,沒有激動,沒有震驚,沒有慟哭,她只是安靜地以空洞的眼眸瞪住天花板,瞪著瞪著……
好長的一段時間過去,她才冷淡地開口:“沒關係了,反正他的父親也不要他。”
小護士怔住了,她猜到這個小姐必定受了很大的傷害,可是她元從安慰起。
然而岑海藍也不需要她的安慰,她很快轉回視線,冷靜地道:“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醫藥費呢?是不是需要先預付?”
“你不必擔心!”小護士搖了搖手,“有人已經幫你付了。”
“誰?”岑海藍一愣,“怎麼可能?”
“對了,那個人一直在外面等你醒來。”小護士微微一笑,“我去他進來好不好?”
岑海藍的心隨著小護士步出病房的腳步一寸一寸地往上提,是誰在關心她?是誰知道她失魂落魂地昏倒在路邊?她的眼前浮現了伊森的影子,然而她的理智又持續地告訴自己這是幻影。
當病房的門終於再度開啟的時候,岑海藍雖然已有心理準備,但仍是有些小小的失望。這個手上捧了一束漂亮玫瑰來探病的男人,不是她所期盼的,卻是令她驚訝的。
“偉燁!?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她意外地坐起身,眼前的男人斯文、俊挺,帶著年輕男人少有的穩重。她自然認識他了,因為他一直跟她父親身邊,是她父親的得力助手。
“你還好嗎?應該還很虛弱吧?”偉燁並不回答,只是真切地送上他的關心。
“好多了。”岑海藍點點頭,這份意外的關懷讓她心裡流過一絲暖意。
“那就好。”他放下心,卻仍忍不住要問:“送你來醫院的人說你簡直就是自殺,一步一步往山坡滾下去,你的腦子那時在想什麼?”
不知道。岑海藍在心裡悶悶回答著。是她自己往山坡落下去的嗎?她不記得了。也許她潛意識裡真的想要自殺也說不定,死了就一了百了,帶著伊森的孩子一起死……
這念頭讓岑海藍泛起一陣冷意,卻又有種無法形容的快意,怨恨與復仇的字眼頭一回出現在她的腦海
她很快揮掉這個想法,換了個話題:“你怎麼找到我的?是誰通知你的?”
這些問號只有一個答案。偉燁微微一笑,“如果說這些年來你的一舉一動你父親無不知曉,你會不會很驚異?”
岑海藍瞪大了眼睛,她不只訝異,更是震驚。
偉燁笑笑,把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