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慢慢一枝一枝好整以暇地插進病床邊的花瓶裡。“吃驚吧?你離家之後的這幾年,不管你在做什麼事,認識了什麼人,你父親都知道,幾乎有一整個組的人,專門為他報告你的行蹤。”
“他瘋了。”她喃喃地說。
“不是瘋了。”偉燁正色地望向她。“你不懂你父親對你的關心。他知道你不贊同他,不欣賞他,可是他愛你,當你開始決定要過自己的生活,他默默接受,可是他無時無刻不惦記著你,擔心你的一切。所以,他才會這麼做。”
岑海藍不說話了,她的心因偉燁這幾句話翻江倒海地起了一陣狂瀾。到底是一家人,到底是她父親,雖然她時常寧願自己不是出生在這樣的家庭……
岑海藍垂下眼廉,眼裡泛著淚光,不過忽然之間,她的臉上掠過一抹奇異的神色,“爸爸……一定知道我跟伊森在一起……”
偉燁選擇以微笑代替回答。
“他為什麼不反對?我以為他會反對的。”她率直地說。
“他當然反對,可是以你的個性,反對有什麼用?”偉燁平靜溫和地說:“不過他知道你們一定會有很多的挫折,說實話,他並不看好這段戀情。”
岑海藍的心裡酸酸澀澀的,是,挫折,僅僅幾個挫折,他們已經被打散,她已經被徹底傷了個體無完膚,她生平頭一遭想把心安定在一個男人的身上,而那個男人卻負了她。
她想到那件訂作的婚紗,美麗的婚禮服,當初她是滿懷夢想與希望去訂作的,現在她再也穿不著,成了一個笑話……她閉了閉眼睛,覺得她的人生就要栽在這一擊上面,再也無法恢復色彩。
可是同時,剛剛那個想法又死灰復燃地重新在她的腦海升起……岑海藍的心裡有著另外一個堅強的聲音在鼓舞著她,激勱著她,要她重新振作起來,好好活下去,她有個活下去的好理由——恨。
當她對伊森的愛燃燒殆盡之後,剩下的死灰慢慢化成極深而強烈的恨,她的傲氣與自尊在她心中融成濃濃的恨意,他負了她,她就摧毀他——不管用什麼方法!
她想到她剛剛流產掉的那個孩子——雖然這報復並非出自她的手,卻是伊森的第一個報應。
她深黝的大眼睛於再也不甜蜜,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冷靜,她沉吟地道:“偉燁,你說如果我現在回去參與上官家的事業,爸爸會要我嗎?”
上官家在臺北郊區山腰上的住宅,與其說是住山宅,還不如說是城堡,光是花園就大得足以當從此小高爾夫球場,而眺海的豪宅更是擁有幾下個房間,裝潢極度豪華。
雖然上官龍騰在美國的事業已經逐日加重,可是他並不喜歡住美國,一年有大半的時間他還是喜歡待在臺灣,待在他這個古色古香的書房中,藉由所有傳訊工具遙控。
不過今天,書房裡還多了岑海藍。
岑海藍眼前的電腦,一行一行跑著的是華爾街最新的股市行情,而她正聚精會神地觀看股市的變化,不時抬起頭來,問她父親幾個專業的問題。
她的父親——上官龍騰五十多歲了,不過他看起來比正確年齡還年輕許多,或許因為他即使在商場上縱橫四海,卻總是笑口常開,看起來很親切樣子。而現在他看著她兒的眼神,更是充滿了疼愛與讚許。
“海藍。”他走到岑海藍身邊,看著她在另一臺電腦上打筆記,帶著安撫的口吻說:“雖然你很努力,可是對商場來說你總個新手,我不能這麼快把所有的事業放給你,只能先給你一部分。”
“我知道。”岑海藍很快回答:“你只要把L。A。給我就好了。”
上官龍騰笑出聲來,“這麼迫不及待要去找克里昂家報仇?”
岑海藍似笑非笑地看著父親,“就算我說不是,你也不相信是不是?”她知道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