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快樂,才平靜下去的心跳又加快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只有五分鐘,白初一在她耳邊輕輕道:“她走了。”
“真的?”她從他的肩膀上探出頭去,果然看到空無一人的屋子,只餘下滿室碎銀一般的月光。
“我們也走吧。”
他說完這話,很快的支起身子,動作很輕,小心的避開了她的身體,卻並不看她,整了整衣服就要往樓下走。馬荊棘急忙站起來想跟上去,可不知道是因為一直太緊張還是剛才躺著的姿勢不對,只覺得膝蓋的地方一陣麻軟,還沒站直就打了一個趔趄,直挺挺的跪倒下去,碰到了一摞書本,嘩啦啦的倒了一大片。
她撫著膝蓋直哼哼,一隻手伸到她面前,她沒考慮太多就抓著站了起來。他的眼睛在她抬起頭來的時候卻就、轉向了另一邊,同時抽回了手。馬荊棘覺得他很奇怪,快走幾步跟了上去,一疊聲的追問道:“白初一你怎麼了?”
“沒事。”
“……”她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跟著他下樓,開門,關門,一直到重新回到夏夜蟲鳴陣陣的林蔭小道,她還是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彷彿剛才那一次突如其來的親密接觸,反倒讓本就不算熟稔的兩人更加的生分了。她很著急,也愈發不安,好像這樣一直一直走下去她就會離他越來越遠似的。她急於想找個話題打破這份尷尬,糾結了半天終於想到一件事:“白初一,她是你一直要找的那個族群嗎?”
他的腳步放慢下來,聲音變得凝重:“應該是。因為那裡有斜齒蘭的香味,那是隻有狐族女子才能培育出的植物。”
“狐族?”
“是我一直要找的族群。不光是我,我的祖輩都在尋找他們……”他一貫平淡的聲音裡帶上了一絲難得的波動,讓馬荊棘好奇心大盛,忍不住問道:“狐族?是狐狸嗎?是不是很厲害的妖怪啊……”
“你別管了。”
“唔……好吧,既然你不想說,我不問就是了。”
“我是說,接下去的事你都不要管了。關於那個女孩和那面鏡子,你都不要插手,這件事我會處理的。”他突然站定下來,不遠處,那扇連線教學區和宿舍區的的東門正大敞著口,看門的老伯正打著赤膊好奇的往這邊看。
“可是殷月她……”
“你同學得的是心病,和別人沒有關係。就算你押著那隻妖怪到她面前去,她的病也不會好,你不用多費心思了,只能等她自己想通。”他淡淡的說道,“今天就到這裡吧,我走了。這段時間你暫時先不要來找我。”
他的話讓她心裡有些悶悶的不舒服,忍不住開口道:“話不能這樣說的!我和殷月是朋友,我和你也是朋友吧?我只是想為朋友做些事情……”
“不必了。”他轉過身快步走出校門,“我的事情和你無關。”
馬荊棘愣愣的站在校門口的路燈下,看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他說他的事和她無關……為什麼她會那麼難受?難受的說不出一句話來。她應該兇惡的反駁他一句 “誰想管你的事”,或者翻個白眼先他而去的,這才是她一貫的作風不是嗎?可是……可是為什麼此刻,她只能傻傻的站在原地;只能默默的看著他的背影;只能讓自己被突如其來的酸楚擊中,腦子裡一片空白。
真的……原來連朋友都不是啊……
高校奇談之閣樓上的鏡子 55.第六幕 狐族(上)
周亦涯那“一般”的人脈果然十分有效率,兩天之後,他把馬荊棘叫到網球場邊上,在眾目睽睽之下把一疊厚厚的資料遞到了她的手上。
馬荊棘看著信封上“徵信社”三字,卻有些提不起精神來。她甚至沒有迫不及待的第一時間開啟,只是默默站著發呆。
周亦涯有些奇怪:“馬荊棘,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