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四肢百骸的力氣都像是被陡然放氣般洩的個乾乾淨淨,連手腳的站立都不能支撐,軟軟地倒在了範身上。
“小魚,你要相信他,那小子不是個普通人,他會斂光龜息法,只要被他甩出一段的距離,他就很有可能會躲過邱聯的追殺,等待救援。”範用力地扶住從來不曾這樣軟弱的侄女,大聲地安慰道,“站起來,想一想他現在可能正需要我們去找他,站起來!”
是,要站起來,她要站起來!
範小魚狠狠地咬了一下唇,無事口中的血腥,硬是爆發出了驚人的勇氣,一下子挺起了身體,和範一起沿著屋頂上的些微痕跡一路追出了城外。
雨停了,風卻更猛了,在火把的照耀下,他們開始發現越來越多的痕跡:一滴滴,或者偶爾一團一塊的血跡……一直到十幾裡外的黃河邊。
無星無月細雨剛停的深夜,黑濃如墨,冷風中,滔滔的黃河之水一日千百年來般奔湧。一路看;手機站w…a…p。1<6>k。c…n)
岸邊有一人,古板的臉,陰沉的臉,是邱聯。邱聯一動不動,或者說是一動也難動,只剩眼珠子在陰森森的、猶自不甘地瞪著他們,胸襟是滿是血跡。
岸邊還有石,離邱聯丈遠,石上有血跡,從血跡排列的角度來看,應該是人在往後墜落的時候噴灑而出的。
“我殺了你!”範小魚陡然地發狂了起來,像只失偶的母獅一般狂怒著一掌又一掌地擊出,直到範拉住她,提醒她,既然丁澈師父已經制住了邱聯,說不定他還趕得及救丁澈,說不定此刻丁澈已經被他師父救了,正在某處療傷。
“那小子被我……打下黃河前……就已經……沒救了……就算你們……所有人都下去撈……也只能撈到……他的屍體……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口中不住冒出汨汨鮮血的邱聯陡然短促地笑了一下,笑聲猶如尖銳的石頭劃過生鏽的鐵鍋,說不出的難聽,如魔鬼的呼嘯。
範小魚踉蹌著,終於軟坐下去,卻忽然發現這一處黃河岸是那般的熟悉,曾記得,那一個月華滿地清輝似雪的夜晚,她也曾和他來過這裡,還整整的坐了一整夜。
丁澈……丁澈……丁澈……
你怎麼可以在一切都已經雲開日出的時候,卻偏偏還是離我而去?為什麼?為什麼我們都還好好活著,毫髮無傷,卻讓所有的痛苦和死亡都讓你來承受?
不該,不該!老天爺,事情不該是這樣的啊!
呼嘯的北風中,範小魚陡然噴出了一口鮮血,重重地落在了那點點黑褐色之上。
第二百四十四章 我要去尋覓
雨之後不久,開封城就提早迎來了第一場冬雪,飄飄<;滿皇宮的琉璃瓦,也蓋住了達官貴人私家花園的歇角簷,覆住平民百姓的平房,大街小巷的孩童們,便又多了一種玩樂的遊戲。泡書吧專業提供手機電子書。
然而,比起外頭那歡鬧的聲音,盧府之內卻幾乎安靜地猶如無聲的冰雪世界。
範通和羅亶在離京十二天後,終於趕了回來,帶回來兩個壞訊息,也帶回來了一個好訊息。
範通和羅亶的這次南下,並不順利,加上範通自己始終覺得這樣做有違江湖俠義,並不是一個合格的說客,羅廣起初並不肯答應歸還貢品,雖然羅亶盡力勸說,但事情始終處於無望的僵持狀態。後來,見時間一天比一天緊張,羅亶出人意料地竟然選擇了最激烈的自殘方式,若不是羅廣拼力阻止,廢掉的就不止是一條左臂,而是一條年輕的生命。
見自己唯一的獨子竟然不惜一切用生命來逼迫自己,羅廣彷彿瞬間又蒼老了數倍,終於答應了羅亶。事情到此本來算是皆大歡喜了,可沒想到在交出貢品後,羅廣卻因深覺愧對當年為了劫貢品而犧牲的兄弟,而繼自己兒子以後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