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更極端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在父子倆的一死一傷面前,那原本該是天大好訊息的貢品歸還卻蒙上了一層無比悲涼的陰霾,再加上丁澈的生死不知,這一樁持續十多年的最終大事了結時,沒有一個人感到真正的輕鬆。
再硬撐著夜以繼日打撈了半個月還是沒有半點訊息後,已經多年不曾生過病的範小魚終於徹底地病倒了。
這一病,來勢頓時十分兇猛,一昏迷便是三天,除了還有那微弱的呼吸證明她還活著,沒有半分半毫的動靜,嚇壞了所有的人,嶽瑜費勁力氣,幾乎衣不解帶地隨時觀注她的病情,心中卻明白病症的真正根源其實是在範曉宇的心底。
心病還須心藥醫,他的醫術縱然再過高明,卻也無法取來丁澈那一味藥。
三天後,寒夜裡北風狂作,凌晨時,一場白雪悄然飛臨人間,範小魚才突然醒了過來,然後開始喝藥吃飯,微笑著安慰大家不用擔心。
所有的人都以為她闖過了這一關後,終於能接受現實,十幾顆心這才放了一點下來,沒想到她只休息了短短兩天,突然之間就只留下了一封書信。
“爹。娘。二叔。二爹。鼕鼕……我走了。不用為我擔心。我早已是個死過一回地人了。所以。不會這麼輕易地放棄自己地生命。只是。有些事情失去以後才知道自己有多在乎。有些記憶無法在重複時才知道那一分一秒地可貴……我無法說服自己相信他已經去了。更無法說服自己就這樣坐等著。所以。我要去找他。就算找不到。我也要去他曾經告訴過我地那些地方轉轉。走一走他曾經走過地路。看一看他曾經看過地風景……”
“他曾經說過。他其實很不孝。幾乎沒多少時間承歡在父母膝下。他既然曾經叫我娘子。那我總該去看看他地雙親……爹照顧起人來最細心。他地嬤嬤那裡就交給你了。就算他已不在。我們也不能讓他不安心不是?告訴亶兒。給我好好地治好他地胳膊。現在貢品已經歸還。他爹也已用自己地死亡洗清了罪孽。他若還要內疚。就叫他把這條命留給我。我沒說要收之前不准他動半個死念。傷害自己半分……”
“嶽先生那邊。就拜託二爹派人護送一下吧。等待了這麼久。他終於可以回家了……鼕鼕。姐姐自清醒後一直和你從未分離。都沒現你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長大了。那麼。爹孃他們就交給你來照顧了。姐姐希望回來地時候。你已經成為了一個真正地男子漢。這一次是姐姐容許你最後一次哭鼻子。成為男子漢以後可不許再哭了。不然憐兒都會笑你地……”
“二叔。比老前輩和黃老前輩那裡。他們想喝什麼想吃什麼全部買給他們。縱然比老前輩一輩子都不原諒我。我也要一生都侍奉他。只是我現在還無顏面對他老人家。你們幫我多多照應。告訴他老人家。我總有一天會回來。到時候。他會有一生地時間來懲罰我……爹……九娘是個好女人。如果你覺得可以給人家幸福。不再重蹈孃親地覆轍。那就不要放過這段姻緣……我會常常寫信回來地。勿念!”
姐她連貝貝都沒帶。就一個人……”範白菜當著滿堂嚥著讀著範小魚留下地長達好幾頁紙地書信。而後再也忍不住地撲進母親懷中大哭了起來。惹得在座地每一個人無不眼中溼潤。
“勿念。勿念……這孩子。生了這麼大地事。如今身子骨又不好。這天寒地凍地。一聲不吭就跑出去。我們哪能不記掛著她。哪能不擔心著她呢?萬一……萬一她一時想不開……”葉芷燕想到驚恐處。更是哭得不成樣子。
“夫人,你也不要太過悲痛了!”盧子晁長長地嘆了口氣,“我看小魚這孩子,雖然性子極烈,可是她不是一個能割捨下我們這滿堂親人的狠心孩子,等過些日子,她一定會回來的。”
“可是,半個多月了,比老前輩和二叔都已經下過黃河好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