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謹施禮:“稟少主,弟兄們傳來飛報,四方客棧那幾位已被官家偵知,並已飛報玉貝勒。”
郭懷雙眉一揚,道:“知道了,我這就去一趟。”
郭懷一個人到了四方客棧前,一名年輕漢子從旁邊一條衚衕裡快步出來,直迎郭懷。
郭懷容他走近,那年輕漢子剛哈腰,郭懷已然道:“不管用什麼法子,攔一攔馬上要來的,直到客棧裡那幾個離去,只記住,要不著痕跡。”
那年輕漢子一聲恭應,郭懷邁步走向四方客棧。
他進客棧直奔最後一進院於,剛進院子,一聲沉喝就傳了進來:“站住!”
隨著這聲沉喝,那男女五位已從屋裡掠到了院子裡,夠快。
入目郭懷,五個人臉色不由一寒,那位姑娘冰冷道:“沒想到,你沒等我們再找你,又自個兒送上門來了。”郭懷道:“這次我不是來打架的。”
英武漢子道:“那你是幹什麼的?頂著腦袋納命來的?”
一陣急促而雜亂的蹄聲遠遠傳了過來。
郭懷道:“我來知會五位一聲,五位的落腳處,已經落在官家耳目之內了。”
入耳那陣蹄聲,再入耳這句話,那五位臉色大變,英武漢子厲聲道:“姓郭的,你也學姓田的,把我們賣給了滿虜?”
話落,翻腕,一柄匕首當胸就刺。
郭懷輕描淡寫,抬手一按,硬把那柄匕首按了下去:“像五位這等人物,不該不知好歹,我沒有工夫多說,只問五位是否知道郭威郭將軍?”
那五位一怔,那位姑娘脫口道:“當然知道,郭將軍天下尊仰,我漢族世胄,先朝遺民更是奉為領導匡復的第一人。”
絡腮鬍大漢叫道:“慢著,你也姓郭,難不成你跟郭將軍有什麼淵源?”
英武漢子道:“怎麼可能,大哥太高抬他了。”
郭懷道:“不管我跟郭將軍有沒有什麼淵源,只問五位,郭將軍的話,五位可聽?”
那位姑娘道:“當然聽,我漢族世胄,先朝遺民沒有不遵從郭將軍的,只是聽說郭將軍早在卅年前便已故世——”“不管郭將軍是不是早在卅年前便已故世,他總該有個信物,號令天下漢族世胄,先朝遺民?”姑娘道:“當然有。”
郭懷道:“五位可知道,郭將軍的信物是什麼?”
姑娘道:“那是一面白綢為底,以金線上繡一個‘郭’字的三角令旗。”
郭懷道:“可是這一面?”
他探手人懷,取出摺疊整齊的一方絲綢,展開,赫然正是姑娘所說的那種三角令旗,白綢雖已泛黃,但上繡“郭”字的金線,卻依然光亮耀眼。
那五位,神情大震,急忙恭謹躬身。
只聽絡腮鬍大漢道:“索英等五兄妹,參見令旗。”
他話聲方落,姑娘猛抬頭,美目中盡閃異采,急道:“你果真跟郭將軍——你是郭將軍的——”郭懷道:“五位不必問那麼多,只我的話能夠代表郭將軍的令諭,也就行了。”
絡腮鬍大漢索某肅然道:“敢問掌令有何令諭?”
郭懷道:“五位不該因私人恩怨轉入險地,請即刻離開北京城。”
素英道:“掌令既有令諭,素英等五兄妹不敢不遵,但是此刻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郭懷道:“五位只管走,我保證來得及。”
此刻已經聽不見蹄聲了,但客棧外,不遠處卻傳來陣陣叱喝聲。
素英凝聽之餘,微一怔:“難不成是掌令——”
郭懷道:“不要多問,快走。”
索某沒再多說,恭應一聲,揮手沉喝:“走!”
一聲“走”,五個人疾掠入屋,再出來時,兵刃、行囊已經帶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