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懷道:“五位請從後頭走。”
只聽姑娘道:“臨走敢問一句,閣下既掌郭將軍令旗,人又現在京裡,為什麼任由田光出賣歐陽一家三口,為什麼任由歐陽一家三口身陷滿虜鷹犬之手?”
郭懷道:“我不願多說什麼,事實上歐陽一家三口現在好好的,是不是?五位快清吧!”
姑娘沒再說什麼,深深異樣的一瞥,當先騰身上屋,另四位騰身跟上,翻過屋脊,不見了。那五位走了,郭懷摺好那面三角小旗,往懷裡一放,也要走,陡地他兩眼飛閃異采,立又停住。他這裡剛收勢停住,一條人影矯若遊龍,飛掠入院,正落在他的面前,影走人現,赫然是那位“威武神勇玉貝勒”傅玉翎。
郭懷微一笑:“沒想到在這兒會碰見貝勒爺的虎駕,真是何幸如之,草民郭懷見禮!”
話落,他抱拳微一躬身。
傅玉翎卻在微一怔神之後,臉色一寒如冰,冷冷道:“我帶來的人在一條街外,被幾輛大車無故阻擋,我就知道不對,一個人先趕到這兒來,沒想到在這兒碰見了你,我總算明白了,郭懷,你竟敢阻撓我緝捕叛逆。’”郭懷呆了一呆,訝然道:“貝勒爺,這話從何說起?我到四方客棧來訪友未遇,外頭髮生了什麼事,我根本不知道,貝勒爺怎好硬把外頭的事跟草民扯在一起,非給草民扣上這個罪名不可?”
傅玉翎道:“郭懷,以你的身份,既然敢做,就不該不敢當。”
“對,當謝貝勒爺知我。”郭懷道:“草民既然敢做,又怎麼會不敢當?何況,凡事都講究個證據。”只聽一陣陣衣袂飄風聲傳了過來。
玉貝勒冷笑道:“你要證據還不容易?我馬上就可以拿出來放在你眼前。”
話剛說完,十幾二十個查緝營好手提著兵刃掠到,為首一個,正是康親王府門口報信兒那個。只聽玉貝勒冷然道:“那幾個趕大車的呢?”
那漢子微一怔,忙躬下了身:“回貝勒爺,卑職等急著往這兒趕。沒顧得跟他們多計較,讓他們走了。”糟!證據沒了,再找上哪兒找去?
郭懷微一笑。
王貝勒氣得臉上變色,抬手就是一耳括子:“愚東西,誰讓你擅做主張把他們放走?”
按說,一耳括子算不了什麼,但是玉貝勒這一耳括子跟普通的耳括子不同,何況又是氣怒出手?那漢子翻身摔倒在地,半邊臉立即腫起老高,鮮血順著嘴角流下,牙掉了沒有?只有他自己知道,卻還得急忙跪倒,臉也顧不得捧,低著頭直叫:“卑職該死,貝勒爺開恩!”
說是說該死,其實他可未必清楚,為什麼該死。
玉貝勒怒喝道:“少在這兒給我丟人現眼,滾起來!”
“謝貝勒爺恩典!謝貝勒爺恩典!”
那漢子爬了起來,哈著腰退往玉貝勒身後,這他才抬左手捧住了半邊嘴,還得慢慢的,輕輕的捧。玉貝勒轉臉望郭懷,冷笑道:“你不要得意得太早,剛聽你說,你是來訪朋友的?”
郭懷道:“是的。”
“你的朋友呢?”
“貝勒爺既聽見了草民那句話,就該聽見草民是說訪友未遇。”
“為什麼未遇?”
“草民來遲一步,朋友走了。”
“只怕是你來早了一步,知會你的朋友們趕快走了吧?”
“不是,如果貝勒爺一定要認為是。草民這市井小民,也不敢跟貝勒爺多辯。”
“你是承認了?”
“不敢多辯,任誰也不會認為那是承認,而是草民斗膽,仍然想請貝勒爺示下證據。”
玉貝勒臉色一沉,厲聲道:“郭懷,不要仗你海威堂,不要仗你伶牙俐齒,以為我真不敢,也奈何不了你。”郭懷一欠身,道:“自古民不跟官鬥,草民何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