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也行呀,你要是有膽子到陳法面前去問一問不就結了,我想他會告訴你更詳細的。”許慎見好就收,不過是送著陳麗到學校,到是叫他還是有幾分幸運,見到她。
他心裡頭有幾分不甘,就是不能叫著她好過,憑什麼她自在過自己的日子,叫他一個人在那裡犯渾,見不得人好,就是他的態度。
只是,瞅著她那張小臉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到叫他向來冷硬的心裡都犯起些疼意,讓他都是難受也得受著,事兒是他說的,難受是他給惹的,所以他難受還得自個兒受著。
灰妹沒看他,只是沉在自己的思緒裡,得出個可怕的結論,那就是從頭至尾,或許是陳法早就是知道她父親還活著,到底是她父親有什麼事兒,能叫著陳法冒著娶她的風險?
是的呀,她不由得自嘲,現在可不就是個風險的嘛,要真是董利民是她父親,不止是烈士就是空談,更還有那保障性安居工程倒塌的事,都是牽扯著一大片兒,難不成陳法也有把柄落在她父親身上?
說到父親,她其實是想不起來,一點印象也沒有,或者說她太冷淡,還不如於定國站在她面前有些形象感,那是個慈父,心裡頭不是沒有幾分羨慕的,但羨慕歸羨慕,不是她的。
“你這個人真是壞透了。”她瞪著他,沒曾想,就是出來一次,就叫著她的生活天翻地覆著,“別以為你告訴我這些,我會感激你。”
許慎到車子停在她的樓下,兩手一攤,“我也沒叫著你感激我,就是見不得你給矇在鼓裡,當作我做一回好人好事不成嗎?”
灰妹的手心真癢,不由得問自己,這都叫做什麼孽,按道理,她也沒有殺人全家,刨人家祖墳的,犯不著叫別人在後頭一大堆子事衝著她來,敢情著,她以為的安全堡壘,都是個假象?
她去了個——
可今兒個偏就是個假日,早上出門時還沒見著陳法的身影,這一回家,就見著陳法站在窗前,她開啟門進去就見著人,他對著的窗,可不就是能看見誰送她回來的。
“你回了呀——”她的聲音有些陰不陰陽不陽的,自個兒落坐在沙發那裡,“這麼早,我還以為你今兒個還忙著呢。”
她嘴上這麼陰陽怪氣地說著話,心裡頭可是跟亂麻一樣,快刀也是斬不了。
“許慎送你回來的?”陳法還站在窗前,叫人看不見他的表情。
這都看見了,還問個什麼勁兒,她承認她是故意的,她是小心眼,可心裡頭還留著那麼點盼頭,盼著他能說個什麼話的,叫她心裡頭好放下來。
“嗯,路上碰到的,你說他說的是不是特別搞笑,他說董利民我那個本來已經犧牲的烈士父親,真是太可笑了。”她當作開玩笑一樣說,自己還笑彎在沙發裡。
明明很緊張,可她還是裝出一副不相信的無所謂態度,就是在等待著陳法的說辭。
沉默——
還是沉默——
陳法迴轉身,瞅著她故作玩笑的樣子,憑著他的人生閱歷還能看不出來,她在強顏歡笑著嗎?
終於,他的聲音打破一室的沉默,“是的,董利民是你父親——”
這個話一下子衝破她的防線,叫她如決堤般崩潰,甚至防線全無,衝到他的面前,踮腳使勁地拽住他的衣領,“不是死了嗎,不是死了嗎,他不是死了嗎,不是救你才死的,那烈士園裡埋的都是誰?你別告訴我,他借屍還魂了?”
她脾氣一暴發起來,還真是控制不住的大聲,吼得那叫用盡著她全身的力氣,話還沒完,這眼淚就要掉下來,她狠狠地一把手就把眼裡的溼意給抹去,不叫著這眼淚留下來,她覺得自己真矯情。
還哭個鳥!
還以為他能說出來個道道也好,說出來哄著她的話也好,可是,她忘記這個人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