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陳法,話還真不瞞她,還真是實事求是地說出來,叫她心裡頭那麼點盼望都瞬間叫著澆息了。
哭,她還是覺得矯情,有什麼可哭的,大不了,心比較疼,用得著哭,就算是哭,也是一個躲著哭,就是不在他面前哭。
“死的是董利民,你爸是整容成他的樣子。”陳法瞅著她要哭卻還是強自忍著不哭的樣子,伸手想撫向她的臉,讓她給躲開,不由得手裡頭覺得一空,像什麼東西都是抓不住一樣,叫他打從心底裡覺得驚慌,“他一直活著,沒死——”
“他為什麼沒死?”她打斷他的話,不願意看他的眼睛,迴避著他明顯帶著關心的視線,“你給我說說,他不是你們隊長嗎,有什麼事,非得這麼樣活下來?”
誰能跟她說說,她那個明明犧牲的父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是救的人還是為著隱瞞著他什麼事去死的?
沒等著他回答,她臉色一冷的,“難不成,你以為我身上有什麼東西,你特意來娶我的?”
“鴦鴦——”這話一出,陳法的臉色比她還難看,那不是心虛,那是憤怒,一腔子感情讓她給簡單的一句話給抹得個乾乾淨淨的憤怒,“別說你會後悔的話!”
她知道她應該接著這句話,把所有的事兒都給抹過去,跟著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和他好好地過日子,舉辦著婚禮。
可是,她不能——
她這個人就是有些倔,別的沒有什麼優點,她愛起一個人來,可能低到塵埃裡,決絕起來,誰也不是她的對手。
她揮開他的手,不叫他碰自己,碰一下就是受不住,轉身便是要走,離開這裡,她有媽跟沒媽一樣,老爸活著,也跟沒有老爸一樣,有丈夫,不,現在沒有了——
“鴦鴦——”
陳法有些失態,背後陰他的人,是誰?
但此時不是找出那個人的時候,他得留下她,不然的話,那麼就是失去了她!
“你別碰我——”
她尖叫著,整個人都是跳起來,拒絕著他的碰觸。
陳法不讓,把她直接地撲倒在地板裡,對著她帶著決絕的眼晴,那裡頭的狠意傷著他了,傷著他的心,“你不能走,一步也不能離開這裡,鴦鴦,你知道嗎?不能走,一步也不能走——”
她動著,試著逃離,哪裡抵得他全部壓下來的身體,跟個瘦弱的小白兔一樣逃不出去,被動地瞪著他,彷彿那樣子就能叫著他放開她。
她不說話,不跟這個殘忍的人說話,她要求不多,只要他哄哄她,哄哄她,把她給哄過去,跟她說父親早已經沒有了,那活著的董利民不是她父親,從來沒那種事,他愛著她,就這麼簡單的結婚,就這麼簡單!
可他一句話也沒有,偏就把事實撕開在她的眼前,叫她痛不欲身。
她可能忍受別人不愛她,忍受別人的嫌棄,卻沒有辦法忍受著陳法可能也是嫌棄著她的可能性,一分一秒也不願意承受,那就是在剜著她的心,剜得她鮮血淋漓。
“董利民與你無關,他是他,你是你。”他低下頭,額頭對著她的額頭,覺得上頭一片冰冷,就如她的臉一樣,沒有絲毫的暖意,叫他心慌,“你跟他的事半毛錢關係也沒有,你聽著,誰要是告訴你這個事,就是指著我們不合,你聽見了沒有?”
她聽見的,聽得清清楚楚,人生還從來沒有像這一刻清楚過,瞪著他,把他所有的話都聽入耳裡,離得越近,他的氣息都落在她臉上,叫她想躲,這種親密的舉動,她不願意了。
陳法容不得她,薄唇貼著她的唇角過去,瞬間佔領著她的唇瓣,吻得兇狠,吻得乾脆,吻得熱烈,似乎是將她的靈魂都給吻住,叫她不能輕易地說分離。
那種吻,她跟著毫不示弱,迎上去,似用著自己最後的熱情回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