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馬香車,眼看就要進城了。 “張大人,還是讓孤騎馬進城,孤習慣了騎馬,馬車實在不適合孤。” “好,那就不勉強太子了。” 張影搖了搖扇子,讓蕭澤極為苦惱的事情,並不讓他感到苦惱。 反而讓他感到快樂。 張影和樓湛一樣是個瘋子,他們特別喜歡看見上位者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 實在讓人感到身心愉悅。 蕭澤百般說辭之下,才騎回了自己的寶馬。 張影太過於巧言令色,難纏的很。 蕭澤明白若是讓百姓看到自己坐著豪華馬車進城,多年積累的好名聲,定要因為此毀於一旦。 名聲積累起來難,想要毀掉卻很容易,只需要一些風言風語。 尤其是前後形象反差過大,罵聲會越發激烈。 難道樓湛真的是三皇弟的人? 蕭澤一路心事重重,唇角微沉。 一路顛簸,蕭澤總算來到了世子暫時落腳的府邸,親眼見識到樓湛的奢侈。 府邸寬闊且華麗,極為講究對稱,佈局規整,錯落有致,亭臺樓閣交相輝映。 走廊以檀木為梁,白玉為地,明珠為臺,富麗堂皇,貝闕珠宮。 如此豪華氣派的院落,樓湛仍不滿足,甚至還要動工翻修。 可惡! 壞到了骨子裡,沒有一點人性。 蕭澤此刻憤怒至極,他一心想要做一個明君,造福百姓。 他日定要拿下樓湛的項上人頭。 一進大門,蕭澤抬頭便看到樓湛站在閣樓之上,居高臨下望著自己。 此刻彷彿他是君,而自己才是臣。 樓湛沒有束冠,長髮披散在身後,簡單著了一件墨色衣袍,目色清冷。 強勢至極。 蕭澤知道這是父皇給他的考驗,成王敗寇,在此一舉。 樓家一直是父皇的心腹大患,可不是他的,至少現在不是。 風吹起了樓湛寬大的袖袍,明明長得似謫仙般的人物,卻乘肥衣輕、貪圖享樂。 這是蕭澤第一次與樓湛正面交鋒。 之前因為國舅的事情,蕭澤被迫與樓湛交惡。樓湛手下被抓之後,他對蕭澤的勢力展開了瘋狂的打擊報復。 樓湛就是這般蠻不講理之人,極其護短。 蕭澤知道剛才的寶馬香車,只不過是樓湛給他的一個下馬威而已。 會客廳內,檀香嫋嫋。 蕭澤坐在上座,張影坐下,陪同他。 “看樣子世子的公務很繁忙。” 照理,世子應該親自出來迎接。 城外他沒有來,到了府邸他還是沒有出現,實在說不過去。 “世子確實繁忙。” 張影意有所指,可惜現在太子殿下還聽不懂他的話。 沒過多久,樓湛終於現身了。 蕭澤掃了樓湛一眼,頓時語塞。以前只聽聞樓湛揮金如土,貪圖享樂,從沒聽過他好女色。 現在,他終於懂了張影剛才的意有所指,樓湛確實很繁忙。 樓湛此刻玉冠束髮,墨色衣袍之下的紅痕隱約可見,腳底是白底銀梅長靴。 龍章鳳姿,儀表不凡。 “太子大駕光臨,臣有失遠迎。” 樓湛笑著坐下身,自顧自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敬了太子一杯。 “世子賑災辛苦,不必在意這些虛禮。” 蕭澤皮笑肉不笑,陰陽了回去,他看不慣樓湛的做派。 “世子,孤聽聞秦大人出事了,不知世子是否將他找回。” “不曾。” 樓湛回答的乾淨利落,他現在希望秦笙直接死在外面,別回來了。 “那還得有勞世子多費心,畢竟秦大人可是棟樑之才。” “此次父皇命孤前來,特地囑咐孤要儘可能找回秦大人。” 樓湛抿了一口茶,在秦笙的事情上,他可一點也不心虛。 對於蕭澤的話,樓湛不置可否,蕭澤拿皇上來壓他,怕是壓錯了人。 “臣費心並沒有什麼用,還得太子你多費心。” 蕭澤是個聰明人,樓湛簡簡單單一句話,便讓他意識到,問題出在自己這裡。 秦笙是自己舉薦給父皇的,他是自己的人。蕭澤壓根沒有想過要拿秦笙為餌,攻擊樓湛。 畢竟就算樓湛殺了秦笙,也不過就是殺了個人而已。 誰都奈何不了他。 樓湛手下殺了國舅爺的小兒子,父皇都一直拖著不判,更何況他本人殺了一個臣子。 樓湛不會無緣無故說這話,很明顯,自己沒動秦笙,那就是國舅動的。 國舅明顯衝著樓湛來得,秦笙成為了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