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野上下眾所歸望,只要他不犯錯,父皇也不好一定要他為你讓路,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鄭克臧輕拍鄭安滌的背心,寬慰道:“你比寶官能幹,有銳氣,將來在方丈繼續經營公國也好,在吳嶠、岱輿為國主也罷,都能自成一片天地,不用事事跟寶官相比。”
鄭克臧已經許諾鄭安滌為相當於世襲王爵的國主,這在華夏朝迄今是絕無僅有的,但比起鳳凰山離宮中的御座來說,一個需要百年建設的王國,又如何能比得了呢,因此,鄭安滌的哭聲不但沒有收斂,反而在壓抑中抽搐的更加厲害。
“好了,不要哭了,一切都沒有定局,還有兩年朕才會退位,你不是沒有機會的。”鄭克臧放開懷中鄭安滌,從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的內侍手中接過汗巾遞了過去。“把眼淚擦乾了,朕的兒子,流血不流淚。”在鄭克臧含著惋惜、愛憐、激勵的目光中,鄭安滌終於擦乾了眼淚。“這就對了,記得,今天的話,不必告訴任何一個人,就是你的妻妾兒女也不必告訴了。”
鄭安滌完全明白鄭克臧的用意,因此委屈至極的說到:“難道還要用兒子來做寶官的磨刀石嗎?”
鄭克臧點點頭:“也不僅僅如此,第一,你父皇我還在看一出大戲,朝中百官出演的大戲,第二,朕剛才也說了,一切沒有定局,你還有機會的。”
鄭安滌卻明白所謂機會的渺茫,但在鄭克臧面前他只能強顏歡笑:“兒臣明白了。”
“對了,如果沒有什麼特殊的原因,你今後,每三日進宮陪朕說說話,吃吃飯,”鄭克臧如是關照道。“另外,定官(鄭平松)、東官(鄭平柏)也該選擇日後走什麼路了,你這個當爹的也該替他把握一二。”
鄭安滌突然一震:“父皇,你不會是因為寧官(鄭平櫟)才最後選的寶官吧。”
鄭克臧大笑道:“好聖孫,那是永樂帝的故事,朕是知道的,但卻不會套在自己的頭上。”
鄭克臧因此擺了擺手:“擦把臉回去吧,好好睡一覺,明天太陽一樣升起來。”
看著鄭安滌拖住沉重的步伐離開的背影,鄭克臧輕嘆道:“珍官呢,朕已經說得很明確了,你跟朕太像了,但你又不是朕,看不清前路,朕真要把這萬里河山交給你,兩眼一閉之後,你又會把這萬里河山帶到哪條路上去呢。朕實在不敢賭啊,所以寧可讓寶官做一個太平守成之主,好給華夏十幾、二十年的休養生息、夯實基礎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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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先生,齊先生,”開國子、通議大夫、檢校太子太保、都督荊湖行尚書檯大臣厲秀功屏表情凝重的向兩名清客問詢道。“兩位是如何看待最近朝中變動的。”
清客,原意是伴隨主家附庸風雅、吟詩唱和的文學門客,並不負責為主家出謀劃策。然而按照華夏朝廷現行的體制,在從上到下的各項行政事務都層層分解到具體崗位後,是嚴禁各級官佐再私下僱傭幕友協助處理政務的。只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沒有被明文取締的清客們便很快代替了從事具體政務的師爺,成為高階官員身邊出謀劃策的新的政治顧問。
兩位清客對視一眼,其中趙先生反問道:“東翁可是指的三天前明發的詔書?”
厲秀功點點頭:“正是,正是那道皇子觀政的詔書,你們說,聖上這是什麼意思?”
武成二十二年四月十九日,皇長子長沙郡公和皇次子瀏國公齊齊出現在朝堂之上,引起了極大的震動。朝廷上下一致認為,這是立儲的先兆,然而鄭克臧安排兩人同時迴歸,又讓儲位的歸屬顯得撲朔迷離。
四月二十二日,鄭克臧下旨加封長沙郡公鄭安滌為岐國公。在此之前,諸皇子中只有皇次子鄭安洋、皇三子鄭安渻以皇后嫡子身份恩封了國公爵位,因此這次加封被朝野上下理所當然的認為是鄭克臧蓄意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