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北時的臨時辦公室。
他平日除了管理家族的溫泉旅館外,自己也與友人從事進出口貿易生意。
他個人所投資的貿易公司,遠在杜拜。杜拜是阿拉伯聯合大公國的七個大公國之一,其石油產量雖不多,但卻因石油輸出港和最大貿易港的地位,成為阿拉伯世界的門戶,同時也是西亞的交通樞紐。
看準杜拜的商機,並在聶駿平的好友魏子浚仔細評估及策劃之下,最後兩人以一人出資、一人出力經營之協議,共同成立公司,在杜拜做起轉口貿易。
三年多下來,公司已漸上軌道,現在杜拜那邊一切都由魏子浚掌控,他只要每個月抽空看看財務報表,假如遇到一些比較重大的經營決策,他才會特別抽出時間與魏子浚利用視訊隔海開會,其它時候,他並不需要花太多精神去協助魏子浚。
計算機螢幕上,正詳列著前一個月的財務報表,聶駿平專注的稽核著。
坐在寬桌前的他,剛泡完溫泉回來,身上還穿著浴衣,神態有幾分輕鬆。
不過他本來就是不太將情緒表現在臉上的人,所以不管是生氣還是心情愉快,想從他臉上看出端倪,還真的得花點心思再加上好眼力才看得出來。
花了一個半小時的時間看完了報表,確認上頭的金額全部無誤,上個月他的好友魏子浚又為他的私人戶頭賺進了四十八萬元的美金。
看來魏子浚還真有生意頭腦,難怪當初他會信誓旦旦,說是隻要給他五年時間,他絕對能將公司推進躍升為國際企業,甚至跨足其它營業專案,現在等待的只是適當的時機而已。
關了計算機,聶駿平起身正準備走向臥房,這時候前頭庭院傳來了開門聲,他的腳步頓了頓,穿著木屐的大腳一轉,往門口的方向移動。
進來的人是易叔。
“小老闆,我來有沒有打擾到你?”易德發對聶駿平總是畢恭畢敬的,態度十分之謙卑。
“沒有,我正要換衣服到外頭走走。”聶駿平走上前,示意站在門口的易叔進來客廳坐下。“有事坐下來談吧!”
“不用了,我站著說就好了。”在易德發老式的觀念裡,主僕地位懸殊,他哪敢這樣造次?
“易叔,不用這樣拘謹。”聶駿平幾不可見的蹙起眉心。
“這是應該的。”
這並不應該呀!
聶駿平眉間的摺痕加深了些。“易叔,找我有什麼事?”
如果易叔老是用這樣恭謹的態度面對他,那麼他們之間的主僕關係將來要如何跨過?
這個問題是聶駿平在與易心妙暗中交往一年之後,慢慢在腦海審思起來的問題。
如果易心妙對他而言,和他以前來往過的那幾個女人一樣,彼此只是單純的男歡女愛關係,那麼或許他並不會在意與對方長輩相處上的身分地位問題,但問題是,她和那些女人不同。
現在易心妙在他的心中,已經漸漸加重了重要性,甚至還將她列為將來妻子的人選。她將成為他的妻,而她的父親將成為他的岳父,以後的身分在他之上,假如易叔一直堅持謹守主僕間的關係,那麼他該如何跟易叔談他和心妙的事呢?
“今天是『荷屋』的公休日,主廚大野剛剛也放假去了,所以沒人替小老闆準備午餐跟晚餐,我想小老闆如果不嫌棄的話,就到我那邊去用餐,我會下廚做幾道家常菜,讓小老闆嘗一嘗。”
到易叔家作客呀!
眉宇間的摺痕驟然不見蹤影,他在心頭無聲地逸出了笑。
“這會不會太麻煩易叔了?易叔的女兒……她們會歡迎我過去打擾嗎?”易心妙在家嗎?
雖然昨晚她一直待到很晚才從他身邊回去,但他今天還是很想見她。不過今日“荷屋”公休,她沒事可幫鐵定是